摇摇头,“没,就想散散步。”
大哥习惯性的搂住我,而我就这被动的让他抱著,既不抗拒也不热衷,靠近这个怀抱总是让人既恐惧又安心,挡住了外界的风风雨雨却也切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系,像是看不见的线把我团团围住。
车子平稳的行驶著,如果不是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会以为根本没有动过,我望著窗外,有些事,以为隐藏了忘记了或者是假装忘记了就不会再受到伤害,过上了新的生活时,才发现原来阴影无处不在,抓住所有能够抓住的,心底深处却还是有一个缺口,不深不浅,不痛不痒,心只是因为它的存在所以不再完整,厌倦的闭上眼,自己是怎了,越来越多愁善感了,难道是因为在那个鬼疗养院呆久了被那些老头子老太婆,神经敏感纤细的人给同化了,摸摸自己的脸,nnd,想这多干嘛,let the d!
回到哥哥们的家时已经很晚了,草草吃过饭就上楼睡觉去了,我看出来哥哥们有话和我说,但是今天是不行了,有什事明天再说吧。
躺在床上,头枕著自己的手,我休学了差不多一个学期,这次回国还有得烦了,虽然一直没有把课程拉下,回去补考就可以了,朦朦的想著,这回朱言恩总算帮得上我的忙了。
第二天早晨,由於在疗养院养成的好习惯,我一大早就起床了,到花园去散步,露珠点点,空气清新,鸟儿叫得很欢,我到了以前常去的凉亭,看见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走近一看,原来是爸爸。
鼻头一酸,听哥哥们说,妈妈死后,老爸就一蹶不振,思维也越来越迟钝了,我看著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著一丛花,轻轻的走过去,“爸…”
叫了几声之后,老爸终於抬起头,天啦,以前儒雅温文算得上是个中年帅哥的老爸现在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几岁,两斑白,眼神也由以前的清亮到现在的混浊,他楞了楞神,半晌才像认出我来似的,“噢,依然啊,什时候回来的?来,坐爸爸身边。”
我看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袍,即使是夏天,早晨也是比较凉的,“爸,怎不多穿件衣服出来?”
“噢,嗯。”老爸随口应著,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里,两眼由看那花去了,我也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一个枝头开著两朵花…
我眼眶有些湿,不知道老爸是怎想的,他到底爱的是妈妈还是妈妈的妹妹,也许都爱吧,这谁又说的准呢?
从屋子里拿了件衣服披在老爸身上,他没有回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一样,我也没有再打搅他,老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也许他也在反复的想著所有曾经发生的一切吧。
回屋的时候哥哥们都已经起来了,坐下一起吃早餐,“哥,什时候的飞机?”
二哥说,“下午三点半,到时我和你一起回去。”
点点头,“唔,好。”
大哥在这边说,“难得到洛杉磯,要不要趁还有点时间出去玩?”
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家陪陪老爸吧。”
想了想,“哥…让人看紧点老爸…他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了,穿的很少的坐在花园里,会著凉的…”
“好,我会吩咐的。”大哥说,接著随便聊了几句,早餐时间就这不经意间过去了。
其实老爸根本不用我陪著,但是我还是想坐在他身边,他发呆,我看书,初夏的阳光暖煦的照在人身上,眯眼打量著周围明晃晃的一切,打个盹又是几小时匆匆过去…
55(中)回国之后忙的昏天暗地,很多事情都没有空去理会了,这倒也好,省得胡思乱想的加重思想负担,学习学习再学习,最后终於把考试给考完了,虽然还不知道结果,至少终於可以稍微放松了,暑假总是让人期待的。
在最后一天考完的时候,被朱言恩抓住了,这一阵子他帮我补课也很累,“依然,我想和你谈谈。”
“好,去哪?还是去你研究室吗?”我看著他抓紧我手臂的手,我又不会逃,干嘛抓这紧!
他想了想,最后点头同意。
熟门熟路的打开门,进去,坐在我的专用椅子上,翘著脚,看著前面的男人,他递给我一封信,看了看,抽出信纸,迅速的扫描了一下,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朱言恩看著我,一言不发,只是在我撕信的时候眼光一闪,沉默了片刻,“看来你没有失去记忆。”
脱下鞋子,缩进宽大的椅子里面,“我前一阵子发生的事你肯定知道吧?”
他点点头,黑色的头发如水一样的划过空中,留下一道墨黑的线…
“我当时就觉得我坐在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靠,伸手出去永远是一片虚空,连往下摸都一样,我明明是坐著的,为什用手触摸却也是空荡荡的呢?”
“你知道我都想些什吗?”我笑了起来,“我想啊,要是自己真的什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更好?有那一阵就这想,就这想放弃,嘿,还真的有这回事,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想著当时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也融入了这一片黑暗,那的…那的舒服,没有任何的挣扎、恐惧、怨恨、喜悦、欢欣、凄楚…如同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水池,被激起的波澜慢慢扩散开去,一圈圈的涟漪,慢慢的起伏越来越细微,慢慢的与平静的水面天衣无缝的结合在了一起,亙古不变的深潭终於又恢复了旷古的寂静、安寧,所有的感觉都逐渐消逝,思维的触角与这虚空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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