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抓他衣襟。“帝——”他说爱她呀,为什么还那么残忍的对她……
“找到了!”玄森定在一间紧闭店门前,大脚以惊人的力道踹开木门。“是大夫的就给我起来,我妹妹快死了!”
青莲依偎在寒琨怀里,他低着头喂她用膳,冰封的脸上有着只对她的温柔,而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则满是娇羞和对寒琨深深的爱恋。
寒琨低下头不知在青莲耳边说了什么,青莲红着脸,甜甜笑出来。
彩禅和元玦瞟向帝王,他也正呡出个浅浅的笑,坐得老远,却只是盯着青莲,她的每一个神色变化,都牵动着他。
互看一眼,再这样下去,先发飚的会应该是寒琨。没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死盯着。彩禅站起来,饶过桌子,走到另一张桌边坐了。
单独而坐的越沚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表情,也没开口。
彩禅小声认真道:“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自寒琨出现,莲公主逐渐像个正常恋爱中的小女人,每个表情都极为生动,一扫往日的怯懦。当帝王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径自喝着茶,顺便瞟一下这间还算档次的茶楼。能在这里悠哉喝茶用膳,另一头付出代价的疑天是不是正奄奄一息?越沚闭上眼,不愿再多想。
元玦也离开原先的座位,来到越沚这边落座,轻轻道:“请想个办法吧。”
无声哼一句,越沚端起茶杯,转着看白瓷圆面中褐的茶水,就像疑天那双精神活泼的琥珀大眼。捏紧杯子,看向前方身处客栈两端的三人。帝王的表现就像个单相思的可怜男人。低垂下蓝眼,“干我什么事。”谁比较可怜?是这个生命无忧,物质生活上流的帝王还是下落生死不明的疑天?
“他是帝王。”他们是他的忠臣,无论任何事任何人对错,他们都只能站在帝王这边,哪怕眼睁睁看着祭去死,他们也只能率先考虑帝王。
扯出朵没有笑意的笑,“所以疑天活该被牺牲掉?”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公平,但他无法正视本身就是无辜牺牲品的疑天就这么真的被白白牺牲掉。
“她是祭。”即随时都得代国家,为帝王献出生命,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命运。
越沚放下杯子,忽然微笑得很认真。“杀掉寒琨。”
彩禅和元玦面色一变,这算什么好办法?
偏头托住下巴,越沚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帝王现在在想什么?帝王现在在要什么?莲公主?还是正透过莲公主看他真正思念的那抹灵魂?你们想做到什么地步?双手奉献莲公主?或者干脆去把疑天找回来再玩一次灵魂交换?”
低沉的声音冷冷插进来,“闭嘴。”
元玦和彩禅低下头,起身回到帝王身后的桌坐好。
越沚嘲讽一笑,继续喝茶。
帝王俊逸的面上是同样的讥讽,讥讽自己。越沚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表现得像白痴,但青莲的一颦一笑,让他无法自己的不去专注她。
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看着他,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笑,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羞红了小脸。好多个曾经,他辨不清楚自己是在看青莲还是在看那个女人。
她用青莲的身体来爱他,他爱上的是青莲外表的她。
如今看着青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种露出种种爱的神情,他没有一丝妒意,却真的没有办法不看着她!曾经,他是那么的爱着她呀!
“帝王。”越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桌边。
“坐。”他仍是只看着青莲,那张娇颜,带着让人心醉的笑。
坐下,越沚很轻的问道:“帝王爱的是谁呢?”
对呀,他爱的是谁呢?他爱的女人是青莲?不是。是疑天?他不承认,那么他爱的到底是谁?是谁?
侧过头,一起看着那一头的幸福小女人。越沚再次问:“寒冰之国大皇子爱上的又是谁?”
对呀,寒琨应该有和他同样的困扰,他爱的应该是青莲的灵魂,疑天的外表,可为什么他就那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什么他没有他这种挣扎?
“帝王不顾一切想唤醒的莲公主醒了,为何帝王又不要她?”
因为她不是他的莲儿。
“为何帝王不要她,却又看着无法真正放开?”
因为她的面,她的身,她的躯壳就是他的莲儿。
“……外在,是那么的重要?”
黑眸倏的闭上,帝王咬紧下颌,“越沚,你知道么,本帝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淡然饮茶,“越沚该死,帝王圣明。”
“果然是朋友。”连语气都一样气人。掀开细美的黑眸,帝王数天来头一回将目光从青莲身上转开,瞅着越沚,“你为官多少年了?”
“16岁被封为先将。”之后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高悬吓人的左侍将军位置。
点头,持起茶杯呡一口茶,放下。帝王微微一笑,“从现在起,你被革职了。”
越沚连动也没动,“草民谢帝王隆恩。”
挥袖起身,背转过去,“本帝命你南下找到疑天,带她回帝之国国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完成任务回来不但官复原职,且封为护国将军。若——祭本院的祭师占卜出你们有其他异常走向,别怪本帝当着你们的面捏碎她的心。”
慢悠悠站起来,望望床外一直没停过的雨,越沚轻叹一声,“帝王想要做什么呢?”要他去找疑天,好歹给个明确态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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