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也都清查了一遍身世,算是清白。哦,对,儿子还派人去查了她柳家的人,不过远在新安郡,得明春才能回来了。”
严氏缓缓点点头,眼神愈加森寒:“都要查,另外几个姨娘也查,还有应氏,也给我查!”
这句话说得太过用力,又胸口一紧,扶着床沿咳起来。
安二忙起身替她搓着背,又唤刘嬷嬷来添茶,为难道:“那现在灵芝哪里,可怎么解释,她知道这书……”
严氏好不容易止住咳,打断他的话:“瞒着她,就说那是安家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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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此时已将《天香谱》抛在脑后,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安家的东西。
现下她只想尽快将那人找出来,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
炭盆冒着火星儿,散发着融融暖意,灵芝捧着一本《药经》,倚在窗前大炕上,如同炕头上那副美人望海棠的绣屏,心思却飞了出去。
正思虑着,槿姝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廷雅。
“雅姐姐!你没事吧!”灵芝忙迎出去。
槿姝已将昨夜的事都告诉了廷雅。
“灵芝,我。”廷雅扶着她胳膊,眼泪花花直打转,带着哭腔道:“对不起,都怪我,差点害了你!”
灵芝见她内疚自责的模样,知道那信中必有猫腻,屏退了人,将她拉到炕上,递了块绢帕过去,悄声道:“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那信怎么回事?是不是给那人的?”
廷雅又羞又愧,又气又恨,满脸通红,双手捏着帕子,头快要垂到案几上,轻轻点点头。
又抬起头来,急切抓着灵芝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他这段日子,总是变着法儿来缠我。”
说到这些,连脖子都红了,声似蚊鸣:“日日到府上找哥哥,只要遇到我,就不顾旁人,偷偷给我塞信,说有重要事情跟我商量,让我定下时间地点,他来赴约。我本不想搭理,奈何后来他不罢休,哥哥说,那无赖还在苏府门口守着。我怕,怕他说出些什么话来,我的名声就毁了。所以才决心见他一面,将话说清楚,以后再不来往。”
“谁知。”她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泪珠涟涟:“他竟用我的信,诓了你去!”
灵芝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几乎五脏俱焚,这个安孙澍,哄骗廷雅不说,还利用廷雅来害自己!
若自己真出了什么事,以廷雅的性子,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安孙澍这么做,实在是让她恨到揪心。
灵芝胸口一起一伏,看着啜泣的廷雅道:“雅姐姐,别难过了,趁早看清这人的小人嘴脸,是件好事,等咱们以后有机会了,再教训他!”
廷雅眼泪汪汪道:“怎么教训?”
灵芝咬着唇,她也不知道怎么教训,难道自个儿也雇人帮他关起来么,只好恨恨道:“要是他不能参加明春恩科就好了!”
安孙澍一向以才名自傲,又是澹静先生弟子,又是徽州解元,对明春恩科,早就志在必得。也正因大家都对他明春开科看好,他一介布衣、清贫弟子,才在京中混得人模狗样。
若让他科举梦碎,比杀了他都痛苦百倍!
廷雅抹了抹泪,红着眼苦笑道:“但愿老天能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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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安二便与严氏回话,那澹宕阁,竟没人进去!
门窗皆无撬动痕迹,门乃铜门,门锁又是阴阳太极秘锁,以金铜合制,万难打开。且阁内一应事物完好。
严氏与安二皆是不解,连知道消息后的灵芝都不明白,难道那些人知道自己是瞎说?
可当时那人的模样,明明是信了的。
这件事儿过去第三日的傍晚,刚从祠堂跪了三日的安敄,首次出门就被人给抬了回来。
趴在一块儿门板上,哭声儿都呜咽了,哼哼唧唧,垂着手,让人给抬到琅玉院。
只能趴着,因为那打他的人只打屁股,别的地方都不碰,屁股上肿得老高,跟他圆滚滚的肚子差不多了。
应氏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问缘由,安敄也纳闷,要说他近来得罪的人,除了安灵芝,没别人了。
当下死咬着一定是安灵芝干的,应氏更是跳着脚在琅玉院中骂了个天翻地覆。
无奈这次安敄挑事儿在前,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找灵芝麻烦,只好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
☆、第041章新春佳节
不管灵芝也好,还是安二老爷也好,都对找寻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毫无头绪。
灵芝细细形容了那人身高身形与声音特征,安大老爷亲自托了人,在京中查找,可惜,大家都知道,这等查法,如大海捞针。
而京帮老大则亲自上门赔罪,声称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同时也带来令人遗憾的消息,出手带走灵芝的二掌柜牛二,当夜就失踪了。
线索就此断开。
那隐藏在暗中的黑手,又沉寂了。
灵芝平静地往返于安府与永安坊之间,应氏与严氏都不喜见到她,自然也免了晨昏定省。
她乐得自在,日日沉迷于研香制香中,只觉时间飞逝,转眼,已到年关。
腊月二十三,送灶司菩萨,二十六,请财神,二十九,供神佛。
到了大年夜,灵芝破例被请到主阁万芳楼中,与安家诸人,共同拜祭祖先,再吃年夜饭。
刚刚落座,宫中例行的年礼便送到了。
往年,只得安大老爷有份。今年,严氏封了二品诰命,也着了花冠礼服,披上金绣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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