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平远王!
这下好了,得罪了应府,得罪了平远王,连带着满朝廷的人都看自个儿笑话!
安二老爷气得差点把胡子都揪光,还得忍着恼怒赔着笑脸给应家二房说好话。
孽障,都是孽障!
而寿宴之后,应二老爷代表应老夫人来给安二老爷传了话,请安家人先回去,等着退庚帖,退婚书,退聘礼。
应家二少爷和毓芝的婚事,就此作罢!
待应二老爷出了厢房门,已哭得头乱妆花的应氏要往外跑,被安二老爷死死扯住。
“老爷!你让我再去求求二哥,我再去求求祖母,留我们毓芝一条活路啊,老爷!”
安二老爷一把将她推回炕上,又是一巴掌抡过去,横眉怒目:“还嫌不够丢人吗?你闺女做出这种事情来,哪家还敢要?你丢得起这脸,安家丢不起!”
又看了看醒过来之后一直呆若木鸡的毓芝,他一跺脚想拂袖将案桌上的茶盏扑到地上,又想到这是在应府,生生忍得快要吐血。
安二老爷与应氏一行人垂头丧气回到安府时。
灵芝已将应府中发生的事向严氏细说一遍。
包括前几次毓芝与兰阳郡主之间你来我往的怨气也都提过。
严氏锁着眉,半晌没说话,佝偻的背脊愈加弯下去,盘腿坐在暖炕上,似又老了几岁。
“罢了!”过了许久,她才从喉间吐出一口浊气,重重叹道。
夜间的松雪堂,烛火盛明。
严氏东厢正厅内,一屋子人,却鸦雀无声。
只偶尔有灯花儿爆响的声音,绵绵延延的松香味儿在各人鼻尖弥漫。
安敄很想打个喷嚏,看了看父亲阴郁的脸和母亲哭丧的面容,又硬生生将那喷嚏忍了回去。
毓芝脸色惨白如纸,自回安府之后,她再没说过一句话,在松雪堂跪了快两个时辰,方被严氏命人扶到炕上。
平日里总高高翘的下巴低低垂到胸前,明艳的脸上只剩下绝望和惶恐,缩在炕头一角,似乎要找个洞躲起来。
应氏也好不到哪儿去,脸是肿的,还有几个手指印儿。眼睛也哭肿得跟桃儿一样,血红一片。
严氏又听完应氏的哭诉,累得不行,招呼刘嬷嬷给她端来冲得酽酽的大红袍,一口饮了半盏,叹道:
“还能怎么着?毓芝你自个儿造的孽,只能自个儿受了。应家那边,我回头再厚着脸皮去求求亲家,若我这老脸也不顶用,那就真不顶用了。”
安二厌恶地看了应氏与毓芝一眼,竟会给他添麻烦的东西:“娘,怎么还能劳烦您老人家做这种事儿呢?您过去,应家人能给好脸色看吗?”
严氏回头看毓芝那模样,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大孙女,竟是个纸扎的老虎。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嚣张,若真是个硬气跋扈的也就算了,偏偏这么经不起事,一出事吓晕不说,此时竟跟傻了似的。
可恨归恨,终究还是自个儿嫡亲的孙女。
严氏手中龙头拐往青石地砖上一敲,阻了安二的话:“这会儿还管什么好脸色差脸色,能挽回点名声,拼了我这老脸也值当!就怕人家根本就铁了心了。”
“话又说回来,也怨不得亲家,这样的事儿,不管搁在哪儿,都是容不下的。”
她瞟了毓芝一眼,阴森森道:“这是在京师,还算好的。若是在徽州,以那些家规森严的世家,有这样定了亲还私相授受的女子,可是要沉塘的!”
毓芝吓得浑身一哆嗦,又往墙角缩了缩。
应氏也一个激灵,“扑通”就跪到严氏跟前,声音都哭哑了:“娘!可不能啊!毓芝是被陷害的啊!这事儿怎么就被那兰阳郡主知道了呢?娘,你可得为毓芝做主啊!”
严氏不耐烦地甩开她揪住自己衣袖的手:“这事儿我自会去查,至于毓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去祠堂悔过三日,出来就在蕙若阁中好好呆着反省悔过。”
应氏还跪在地上,正想要求情,严氏先瞪了她一眼:
“还有你!当年出这么大事你不告诉我和怀松!教出来这么个好闺女!你以后就每日在琅玉院中抄佛经吧,抄到中秋为止!家里的事儿就别管了,没我话不得出大门!”
☆、第115章转圜之计
应氏一肚子的话被迫咽了回去,垂泪低声道:“媳妇知道了。”
严氏揉一揉太阳穴,闭着眼道:“至于兰阳郡主那儿,我会找人去查,查清之前,谁也不许胡乱说话!”
她也不太懂,就算是兰阳郡主与毓芝有个什么小姑娘家的恩怨,也不至于就把这事儿给挖出来了。
如果是平远王的意思,那他这个举动就值得斟酌了。
如果不是平远王的意思,是谁将这事儿告诉兰阳郡主的呢。
她忍不住拿眼睃了一遍坐在靠墙圈椅中正襟危坐的灵芝。
她虽然直觉灵芝不是那种阴狠歹毒的性子,但心头还是有些怀疑。
灵芝心中却越来越凉,凉得似寒冬腊月喝了冰水一般。
灵芝刚得知自己不是安家姑娘之时,对严氏的冷待十分坦然,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可后来她知道了身世,原来严氏不是祖母,是外祖母。虽不是嫡亲的,可自己好歹是安家的后人不是?
她便又有些期望她能将自己当成安家的一份子,半份子也好。
可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在严氏身上找亲情,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直到现在,严氏只关心安家的名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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