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人一样坏。”
梁叙:“……”
她说那句话没过什么脑子,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发现男生的表情有点怪。余声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提了提袋子眼睛配合的弯了下。
“我先走了。”她说。
梁叙眯着眼看她走远,才慢慢笑着往回走。后来的一段时间梁雨继续跟着余声学画,俩人偶尔也会去学校找他,不过待一会儿就走了。
八月的某个下午,他在地下室练琴。
陈皮从家里过来,刚进门就喝了一大瓶水。外头的天实在闷热,自那夜暴风雨过后小凉庄已经有些日子没下雨了。负一层几乎都在地下,比起外头自然凉快许多。
“还是这里舒服。”陈皮说。
梁叙戴着耳机低声轻哼,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陈皮一头栽进沙发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脱了一只鞋差点扔到梁叙的吉他上。
“你他妈有病呢吧?”梁叙拧眉。
“有啊。”陈皮却嘿嘿一笑,“无聊晚期患者。”
“没事儿找李谓去。”梁叙一脚将他的鞋踢到门口,又低下头,“我没功夫治你。”
陈皮看着自己可怜的鞋,唉声叹气的站起来。男生耷拉着肩膀用一只脚跳向门口踢踏上鞋,无奈的看了梁叙一眼也不再打扰他创作然后出门了。
一分钟后,门又被推开了。
梁叙停止弹唱,不耐烦的看了眼门口。他以为又是陈皮,嘴里‘操’了声。就在那门慢慢被推开的时候,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你他妈——”他硬生生卡住了话。
余声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我说陈皮呢。”他解释完立刻拐了话,“你怎么来了?”
“我去长土坡转转,顺道就过来了。”余声关上门走了进来,向四周扫了一圈,“你在忙吗?”
梁叙将吉他搁一边,淡淡道:“闲着呢。”
她‘哦’了声,梁叙不知怎么嘴角扯了下。这些天不怎么常见她,一个原因是沈秀摊子忙起来了,另一个是他最近在准备下个月的一个比赛。
“你一个人上的坡?”他一面问一面从裤兜摸出根烟。
余声点着头目光落在他的吉他上。
“以后别自己过去。”梁叙将烟咬在嘴里,“那边玉米长得比你还高,万一冒出个什么人来你跑都跑不掉。”
余声‘嗯’了下:“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梁叙咬着烟笑了声。
余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特别专注的在思考他的问题。梁叙见状也不逗她了,低下头打开火机点烟,目光瞥到她的眉头轻轻蹙起。
他舌头在嘴里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点着。
余声在他丢下烟的同时问:“为什么男生都喜欢抽烟?”
“那为什么女生喜欢高跟鞋?”他反问。
余声认真的摇头:“我不喜欢。”
“不是你不喜欢。”梁叙看着她的眸子一深,余光扫了眼她的胸,“是你还小。”
余声垂下眼睛好像陷入了沉思,梁叙笑了下。
后来她要离开梁叙也跟着回去了,回镇上的那条路四下无人。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头,看着视线前方傍晚下的夕阳慢慢落下山头。
“你还不会骑车过几天开学了怎么办?”他问。
一个暑假完全有时间学会,是她一直往后推就到了现在。前几天外婆又说给她买个自行车来着,余声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刹住。
“不就学个车。”梁叙正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至于愁成这样?”
余声咬着嘴巴没说话。
“要不要我帮忙。”梁叙笑,“给你个友情价。”
“……”余声淡淡的翻了个眼,“我有人教。”
大概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外公提了辆漂亮崭新的橘黄色自行车回来。她当时坐在院子里,一路半走半滑将车推到了和方杨事先约好的长土坡。
玉米地一片汪洋似的。
她将车靠在一个树边,然后在草地上坐下。那会儿天气挺凉快,风一阵一阵吹过脚下。眼前是无边无际的庄稼地,身后有大树乘凉。
“不是让你别一个人来么。”头顶忽然一个声音。
余声蹭的从地上起来仰头去看,男生嘴里叼着烟悠闲的躺在树上繁杂的交叉口处,两只脚上下搭到一块,短袖揭起到胸膛。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梁叙懒懒的‘嗯’了一声,将头侧到七点方向自上而下看她。女生穿着短袖短裤,两条腿纤细笔直,白的跟雪似的。
他坐起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余声还呆呆的望着他,全然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梁叙将她的自行车拎到小路上,顺手将嘴里的烟一丢,然后拍了拍车座示意她过来。
“友情价?”她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梁叙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笑了。
田地的风像是四面漏风的车一样从四面八方溜过来,小路上两个人的身影时而分开时而交缠。他在后面把着,她小心翼翼的踩着脚踏说着‘你别放手啊’。
两边的玉米墙被风撩过后像波涛似的滚过来。
寂静悠远的小路上,一对少年少女被淹没在阳光下。在梁叙的把扶下,她没有摔倒过一次。想象里也没有那么难学,更不是方杨嘴里说的‘提前准备好跌打药酒’的样子。
后来回去已经是晚霞当空了。
余声推着车站在门口,眼神定定的看着路边停的黑色汽车。她没进屋直接将车和自己藏在前头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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