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生出一股寒意来。
第十六章:军统的指示(三)
他思忖了片刻,说道:“钧座有所不知,这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昨夜一看守牢房的狱卒起了色心,欲要将她玷辱,这女人却也挺狠的,一脚踢中他的档部,当场就将人给废了。属下是怕将这女人留着,将来还不知要生出多少祸端来。”
男人闻言,唇角无声地向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顾任远见了,不由得一怔,但闻得他那低沉却好声的声音淡淡说道:“没想到,温兆岳的女儿性子倒也烈。”
“那依钧座的意思,那女人该如何处置?”顾任远小心翼翼地向他请示道。
“不急,留着吧。倒是那名狱卒,胆敢公然在牢中行那下作之事,如此蔑视军纪,饶他不得,按军法将他处置了吧。”
“是。”顾任远应了一声,见他再没有话要交待,就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办。”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顾任远不敢多作逗留,战战兢兢地转身退了下去,走出大门,还转过身轻轻地给他带上了门。
守在门外的两名警卫见他出来,冲着他行了一个军礼,并目送他快步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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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一阵阵雨声,淅淅沥沥的。
叶初云蜷缩着身子窝在墙角一动也不动,怀中紧紧地抱着牢内唯一的一张破旧的被子。
她虽闭着眼睛,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屋顶上方的雨声是如此的清晰,雨水打在屋顶就仿佛打在她的身上一样,让人觉得透凉透凉的。
感觉身子是如此的沉重,头痛欲裂。
她知道,她病了。
短短数日,她经历了从不曾想象过的风雨沧桑,一下子让她成熟了许多,同时也让她对未来更为彷徨。
温伯母也去了,如今牢内只剩下她一人,孤孤伶伶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头又是一阵剧痛,她默默地忍受着,心中不由得想着:或许,这就要死去了吧---。
身后是他们送进来的馒头与水,虽然她已许久没进食,但她却一丁点食欲也没有,她只是如此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直到耳畔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她的身子突然间猛的一个痉-挛。
“啊---啊---!”外头那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骇人。
又在行刑了吗?这回又是那个倒霉鬼?
突然间,她身子猛打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眸内尽是无穷的恐惧,这惨叫声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害怕。
“啊---啊---”耳畔的惨叫声不断。
那一声声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闷响声,就犹如打在她的身上,让她通体发寒。
第十七章:至亲(一)
她身子改为紧紧地趴在铁栅处,十指紧紧地扣在铁柱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她那干裂的双唇微微张启,冲着前方无声地呐喊着。
外头的声音更为清晰,叶初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那一声声如鬼魅般的惨叫声骤然倏止,她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外头一阵骚动,没一会,但见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拖着一个混身上下血淋淋的人走过来。
即使这人已经被打得面青口肿,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熟悉的脸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望着那张不成人形的脸孔,她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时候东西一把握住她的心脏似的,让她窒息。
她恐惧地瞪大双眸,双手努力地伸出牢外,张舞着,双唇抖了许久,才喊出一声:
“哥---。”声音像渗杂了许多杂质,无比的沙哑。
那已奄奄一息,任由人拖着向前而去的男人,听到她的叫喊,倏地睁开眼睛,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地望着她,眸内尽是不可置信。
叶初云一脸悲恸地望着他,冲着他伸着双手,却怎么也无法够得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两名狱卒无情地拖着走、他经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甚是骇人。
半晌,几人消失的那方再无动静。
叶初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终于、一行清泪从眼眶流淌下来,她不知道她的哥哥为什么会被抓进来,但她知道,进来了,就不会有好下场的。
无论是她,或是她的哥哥。
接下来的几日,她的日子就更难熬了,她每日都要看着她的哥哥被拖出去行刑,每天都看着他鲜血淋漓地被拖着经过她的牢房前。
听着哥哥的惨叫声,她甚至想过,受这般的苦楚不如让他早点解脱,但虽然如是想,却又真的怕他会熬不住,哥哥已经是她在世上唯一亲人了!
每一日,她都如此担惊受怕地过着,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这姓叶的倒嘴硬,顾参谋用了这么多手段,他竟硬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是啊,什么刑都上了,我看着都觉得心寒,没想到这姓叶的还是条硬汉。”
叶初云睁开双眸,茫然往前望过去,但见两名狱卒一边从她牢房前走过,一边闲聊着:
“那小子嘴硬又能怎么样,那批军火是钧座势在必得的,这姓叶的再不松口,那当真是死上一百回都不够。”
听到这,叶初云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要再嘴硬,恐怕就要被煎皮拆骨了---”门外是调侃的话语,随即,外头传来两人阴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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