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不该听的,便道,“你有手有脚,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了吧。”
“离了我就没地方去了。”沈十婶摇摇头,凄然说道。
这样的声音实在太悲哀,何亭亭忍不住看了过去。见她有好几处淤青的脸上带着麻木,黄褐色的眼珠子木木的,不大转动,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变得难受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偷渡去香江之后空出来的房子,哪里是没处去?只看你想过哪种日子罢了。”何奶奶点到即止,又冲林玲玲点点头,就牵着何亭亭走了。
走出远一点了,何亭亭这才问道,“奶奶,沈十婶怎么办啊?要被打一辈子吗?”
“看她自己怎么选了。离了虽然被人说闲话,日子也不好过,但是过多几年,谁还记得?不离的话,就一辈子这样过了。”何奶奶说道。
何亭亭默然,一辈子被男人打太惨了,她无法确切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但是她可以参考她上一辈子。她躺了三十多年,已经觉得格外漫长了。沈十婶如果被打几十年,不知道是不是比自己的一辈子还要漫长。
何奶奶见何亭亭不说话,便道,“亭亭你要记住了,会打男人的女人都是坏人,你要离得远远的。”
“嗯。”何亭亭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她才不会嫁给会打人的人呢。
何奶奶见孙女儿听进去了,并没有放心,而是盘算着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一定要潜移默化,让这个观点在何亭亭脑海里根深蒂固。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何学才带着大部队风尘仆仆地回来。
大家原本黝黑的脸庞更黑了,但是目光亮晶晶的,精神头十足,显然这出去一趟很叫他们满意。
何亭亭跟着书呆子何玄青远远地听到村里人打招呼的声音,便撒腿跑了出去。
何学照例用车子拉了两蛇皮袋东西,何玄连缩着身体地坐在前面三脚架的横杠上,沈小二载了何玄白以及谢临风,何玄白和谢临风脚边放着一个蛇皮袋,三脚架的横杠上也绑了一个蛇皮袋。
看这样子,大家都觉得这一行人是满载而归的。
“爸爸——”何亭亭高兴地叫道。
何学见二儿子和小女儿,笑一笑,叫道,“小二老大你们停车,来扶我一把。”
后头沈小二和何玄白听到了,忙应了一声停车,快步冲上来扶住何学骑得极其缓慢的单车。
见两人来扶住了,何学一只脚撑在地上,让三脚架上的何玄连先下去,自己这才也下了车。
何亭亭趁着何学下车的功夫,一个个招呼了过去,“三哥,小二哥,大哥,临风哥——”
“哎——”一连串的应答声响起。
何玄青也叫了一趟,同样得到一连串的应答声,便跑到何玄白身边,“哥,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好多东西,大家都有礼物。”何玄连高兴地说道。
何玄青听了何玄连的话并没有马上高兴,而是看向了何玄白。能让老三高兴的东西无非就是玩乐的礼物,可不是他喜欢的。
何玄白冲自己这个书呆子弟弟点了点头,才让得何玄青高兴起来。
一行人先去何家,解了大蛇皮袋出来,将里头小一些的蛇皮袋分出来,这才分别各回各的家去。
沈小二领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回去了,谢临风站在林蓉身边并不马上走,而是打开了蛇皮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皱巴巴松垮垮的报纸,小心翼翼地将报纸团解开,把里面一对纱堆的头花拿出来,双手把头花递给何亭亭,
“亭亭,这是给你的礼物。”
看着那精致漂亮的纱堆头花,何亭亭高兴极了,一边接过来一边笑道,“谢谢临风哥,这真漂亮。”
看着笑得一脸阳光明媚的小姑娘,谢临风呆了呆,耳朵有些发红,他清了清嗓子,又弯腰拿了一小袋糖出来,“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
何亭亭照收不误,小脸蛋上全是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谢谢临风哥。”
看着这样的何亭亭,林蓉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孩儿,如果是自己女儿多好啊。当然,如果是媳妇儿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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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奶奶在旁见谢临风给何亭亭带了两份礼物,忙道,“这太多了,要一个就够了。临风还小,可不能乱花钱。”
何学在旁笑着说道,“这小子大方,见着好多东西都想买,说送给亭亭。我阻止也阻止不过来,还是让他买了两样。”
“亭亭是好孩子,多送点是应该的。”林蓉笑眯眯地说道。
“别惯着她了,家里几个肯定都给她带了礼物,她二奶奶那里还有,你这里再给她买,她准会骄傲得找不着北了。”林玲玲说道。
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这样备受宠爱太过了,林玲玲怕女儿到时骄纵起来,像张丹丹那样不着调。她那日不过是在外头走一趟,陆续遇上喝完百日酒回家的人,就听到不少张丹丹没有教养的闲话了。
“那怎么会?我看亭亭礼貌又懂事,一点儿也不骄傲,更没有骄纵。”林蓉温柔地看着何亭亭,笑着说道。
何奶奶连忙点头,“那可不是,我们亭亭最懂礼貌了。”那一脸笑容,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
何学也点头,“堵不如疏,多少好东西我们亭亭都用得,怕骄纵了好好教育就是。”
林玲玲彻底没话了,冲林蓉耸耸肩,“看到了吧,就是这样,我怕把孩子惯得不像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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