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在手心汇聚。
丽姐见翟念高兴,也笑了笑,只提醒道:“小心一点,过会儿冷了就关窗。”
翟念应了,又等了一会儿,正要收回手,却惊讶地发现,手背上落了一片雪花。
小小的,晶莹剔透,六瓣棱角,煞是可爱。
“下雪了。”
翟念笑呵呵地看着丽姐,却见丽姐闻言一怔,继而苦笑一声,“傻高兴什么?下雪我们就没法赶路了!”
——
翟念他们此时,正沿着嘎隆拉北曲直上,来到海拔约4100米的嘎隆拉山口。嘎隆拉雪山被当地人称为“神山”,这也是到墨脱县的必经路之一,会在每年11月至来年4月间,因大雪开始封山。
众人显然都知道这一规定,才赶在十月中下旬的时间最后入藏,但没想到是,今年雪期提前,以至于他们一行人不得不考虑改变行程。
天空飘起雪花,待翟念他们在老乡家里落脚时,雪已经越下越急。
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地落下,云雾逐渐蔓延下降,连带着天也很快变暗。
丽姐抬头望了望远处绵延的雪山,哈着热气搓手,“这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如果明天还不能停,我们恐怕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
他们原定计划是到达嘎隆拉山口后,一路上山,在山顶,经过嘎隆隧道顺盘山路前行。但过了隧道后,下山的路,崎岖且多弯曲陡坡,想要到达墨脱,更是需要连续翻越两三座大山。
路况不好,若是再有积雪,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他们也不能冒险前行。
听着丽姐的话,翟念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这一趟出来,本就是散心为主,没什么目的地可言。即便就地返回,也并不觉得遗憾。
这一路走过看过风景,已经让她觉得收获颇丰。
大雪直到这一天太阳开始落山也没停。
车队里有初来藏区的年轻人沉不住气,想趁着没过夜,赶在山上的雪结成冰之前,强过雪山。好不容易被老张和丽姐劝下,又想着即刻返程。
老张被他们闹得没办法,又不能让大家伙继续闹下去,打扰到藏民老乡休息,便让车队的人投票决定,若真的决定要走,他也只好为他们带路。
一行人在屋外吵吵闹闹,争论个不休的时候,翟念和丽姐围坐在老乡家里的火炉旁,喝着老阿妈给的热腾腾的奶茶,好不惬意。
“我才不走呢。”丽姐看着窗子外面还在极力劝大家冷静的老张,叹了口气,“这种天气上路,简直是找死,也就老张还和他们说这些废话。”
说罢,又扭回头看翟念,“小翟,你跟着我,雪大我们就等几天再走,可不能与这风雪硬拼。”
翟念刚喝了一口烫口的奶茶,烫得她舌尖直发麻,还没来得及说话,空着的手,就被一只苍老的手握在手里。
她偏过头,见是给她奶茶的老阿妈,便眯着眼睛,对老阿妈笑了笑。
老阿妈也笑,抓着她的手,一边搓着,一边说些什么话。
想着可能是藏语,翟念听不懂,就去看丽姐。
丽姐听了一会儿,对老阿妈点点头,也回了一句藏语,然后笑着向翟念解释。
“老阿妈说,外面下大雪了,路不好走,你一个小娃娃,不要跟外面那些不懂事的男人走,迷了路就找不到阿妈了。”
阿妈,是妈妈的意思。
翟念微微垂着眼,看着被老阿妈握在手心后,逐渐变暖的手。奶茶的热气腾腾而来,熏得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不走。”她点着头,笑着对老阿妈说,“我听您的话。”
这一句不用丽姐翻译,老阿妈也能猜到翟念的意思。
苍老的脸上,因着她的话,扬起开心的笑容,深深地皱纹间像是开出一朵格桑花。
屋外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老张和几名常进藏区的驴友们连哄带骗地将闹着下山的几个年轻人劝住,又送他们回了老乡家里,才折回来看丽姐和翟念。
进门前,老张先抖了抖身上的雪,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在外面冻了许久,他鼻子和脸都是僵的,说话倒是中气十足,“那几个小伙子真能折腾,这么大的雪闹着要下山,要是让他们走了,一准出事。”
“看你脾气好,好说话呗。”丽姐笑吟吟地打趣老张,“你看他们就不敢找老李头。”
老李头是他们车队里最年长的一位驴友,为人虽然仗义,但脾气不好,平时肃着脸,也不爱说话,是以车队里的年轻人都怕他。
这会儿天气不好,自然更没人敢去招惹他。
老张摇着头笑叹了口气,没聊上几句,他心里担心那几个年轻人再闹腾,便匆匆走了。
丽姐看着他离开,对翟念说了一句,“老张这人啊,就是心太善。”
翟念透过窗子,看着风雪中,老张迎风而行的背影,认同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天,又暗了几分。
翟念闲来无事,就趴在窗边看雪,看了一会儿,竟觉得有人向着老乡家里走来。
她眨眨眼,外面又变得只有风雪。
翟念捏了捏眼间,暗暗想着,她不会看雪太久出现幻觉了吧?
只是等她再看时,窗外确实出现了一行三人的身影。
尤其走在最左侧的那人,身高脸帅,与另外两人同行时,看着格外得鹤立鸡群。
傅祁?
他怎么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念妹:你有完没?
祁哥:我什么也没做。
念妹:
喜欢念起请大家收藏:(m.pbtxt.win),平板电子书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