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了魏宁王府。
谢映虽对颜玉儿不热衷,但却是个负责的。因他父母的悲剧使然,他娶妻后也没想过再纳妾。且颜玉儿又是有价值的联姻对象,两夫妻虽然平淡,却也和顺。
且谢映明明这两年二度入京,在她梦中,他却因她父亲受重伤和陈州突然作乱的原因,一次也不曾入进京,从未见过禧贞公主。
而这位禧贞公主,据说十五岁时突然失踪,直到太子在谢映的襄扶下登基,这位公主才又出现,变成了新皇最为宠爱的紫吾夫人,还为她修建了一座穷极奢靡的关雎宫。
后来,雍南王阮谕杀了太子,龙袍加身,占了京城称帝,禧贞公主却被靖海王世子颜凤钦带走。阮谕也因此向颜凤钦出兵。
谢映坐山观虎斗,雄踞魏州,他不介入主战场的战争,阮谕和颜凤钦也没有人敢主动先招惹他。他静观其变,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最后荣登大宝且将天下牢牢握在手中的人,自然是谢映。
隆国公夫人朱凝,接回了她的妹妹朱伊。
谢映偶然去了隆国公府,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倾国倾城的禧贞公主。
顾南瓷皱皱眉,接着她便被叫醒。做这样荒诞的怪梦,连皇帝也换了几个,她自然无法告诉别人。
朱伊哪知顾南瓷转瞬想了那样多,起身向她告辞,她急着回宫看朱修黎和朱绰。
隔日,皇帝恭告天地、宗庙,布告天下,下诏废除朱修旭皇太子之位,幽禁长思院。称朱修旭恣睢乖戾,窥伺圣躬,鸠聚党羽,贪墨国帑,身有癔症狂疾……不堪接掌弘任。
沈星流道:“如世子所料,皇帝果真没在诏书里公布太子谋逆弑君,还是留着给太子复起的机会。”
谢映嗤笑:“太子毕竟姓朱。朱修黎太小,立不起事,皇帝虽恨极了太子,却更加不愿江山易姓。”
“那,难道就这样放过太子?”太子觊觎公主非一两日了。这话沈星流闷在心里没说。
怎么可能。谢映想起朱伊披着头发坐在东宫里的一幕,眼底尽是寒意:“既然皇帝自己也说,太子身患癔症狂疾,那就让他坐实。”
太子真疯以后,对皇帝没了价值,有的是人想找太子报仇。这倒是比一刀杀了太子还残忍。沈星流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皇帝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连他最后一个成年的儿子也疯了,简直将朱修黎看得比命根还紧。
就在皇城的凄风惨雨中,朱伊的十六岁生辰却到了。
因着皇帝在为儿子们治丧,朱绰和朱凝也不能为朱伊聚众庆贺,都是只送上了贺礼,韩允嵘和朱修黎自然也表达了心意。朱伊甚至收到不知何人所送的匿名贺礼,唯独没收到谢映的。
这日晚上,她却被谢映带至一处别馆,院里的景观十分眼熟。谢映问:“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伊伊,你之前在这里为我跳舞。”
“记得。”朱伊想到的要比跳舞更多一点,红着脸点头。
谢映揽着她进了房间,道:“我的伊伊,今日起是十六岁的姑娘了。”
朱伊靠在谢映怀里,为他那句“我的伊伊”笑得嘴也合不拢:“那你给我备了什么生辰礼?”
谢映也翘起唇角:“我还是头回见到主动问人要礼的姑娘。”
“……”朱伊仍旧保持着笑容:“那到底有没有?”
“有,我准备把我自己送给你。”他将额头抵着朱伊的额头,暗示性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从她的后背慢慢轻揉着下滑到她的腰际。
朱伊懂他的意思了,身体有些软,但笑容也垮下来:“哪有这样的生辰礼物?我不要。”
谢映笑着摸摸朱伊的头,道:“骗你的,等等我。”说着出了门。
还得出去准备?朱伊在心里想着,难道是要为她放一大片礼花?朱凝过生日的时候,容霆便给她放了烟花,但是,宫中在治丧,是不能放烟花的。
还在胡乱猜想,男人已从厨房的方向过来,左手端着个天青色的瓷碗,拇指摁着一双银筷在碗沿。右手则掐着个颇黎长颈杯。
朱伊微愣,立即随谢映进屋,看向他放在桌上的面条。
这颜色倒是好看,面条盛在骨汤里,有米色的鸡丝和碎豆苗,翠绿的莴苣菜尖和葱花,腌成赭黄的芥菜头末和黄姜粒,撒着点点白脂麻,关键是汤里浮着一层艳红的油,还有她没见过的红色片末。
“这个是什么?”
“我为公主下的面。”
朱伊瞪大眼:“你做的?”看着点头的男人,慢慢收起惊讶,她用筷子去拨弄里面的红色东西:“不过,我是问这红的是什么?”
“是番椒,从海外商人处购得。公主不是喜吃辣?我看公主似是餐餐离不了芥辣和秦椒。这个可比芥辣辣多了。”又道:“快尝尝,面条泡软不好吃。”
“番椒?唔唔,好。”朱伊本就食指大动,立即往嘴里喂了一口,吃了几口,直往口中扇风:“好辣好辣,太辣了!”
“慢点儿。”谢映看着朱伊通红的脸,笑着将早就准备好的胡柑糖水递给她。
朱伊喝了水,却觉得味蕾传递到整个人的感觉舒服极了,舌头都给辣大,却忍不住埋头又开始吃,一边道:“好好吃,介是你特地给我做的长寿面?”
“嗯,希望我的伊伊平安康健,长命高寿。”
很普通的心愿,朱伊却一怔,想到冯延嗣那几句被传唱得快无味的诗,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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