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士兵很是激动的道。
火车并没有停的趋势,而是直接拉着汽笛往前一直开,秦恬只看到一个红色的雄伟建筑,充满苏联风格,虽然表面被损毁的厉害,但不难看出曾经的庄严,这个要塞并不大,很快就路过了,秦恬往后看了两眼便不再多看,倒是士兵凑过来往后望了许久。
“你很喜欢这要塞?”秦恬好奇。
“您不知道吗?”终于看不到了,士兵意犹未尽的回头,年轻的脸上满是激动和骄傲,“这儿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什么一切开始……”
“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我们在这儿开始了和布尔什维克的战争!他们在边界虎视眈眈太久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我的叔叔就是参与布列斯特要塞战役的一员!”
秦恬瞪大眼睛:“什么!?这儿就是东线战场的起点?!”
士兵挠挠脑袋:“也可以这么说。”
“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秦恬心潮澎湃,就是在这儿德国迈出了他们最狂妄和错误的一步!历史书上的说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xx年x月x日,希特勒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悍然发动对苏战争……
一句话,和一幢建筑,那差别是巨大的,文字可以修改,可建筑却是活的历史,这感觉就好像和奥古一起在资料馆看到南京大屠杀的资料,在家中听希特勒演讲……
这原来也是个见证历史的地方,可能从外观看一百年后都不会起眼一次,但确确实实的在历史上有着无敌的重量。
她不由自主的也回头望望,可惜,那小小的要塞早就消失了。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士兵摇头,“您还是休息吧,还有很久呢。”
“好吧。”秦恬有点失望,但她也知道,据说德军入侵的手法并不是很光彩,她也不再多问,朝着外面探看,路过了要塞,和一些村庄,渐渐的又重归雪原,白的刺目,让她睁不开眼,渐渐的,困意袭来,她又陷入沉睡。
对一个已经不得不学了好几门语言的人来说,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一门还没学会,又得学一门新的,或者说,到了又一个语言陌生的地方。
秦恬来到了满目疮痍的明斯克。
白俄罗斯的冬天冷的吓人,秦恬刚下车就冻成了人棍,她几乎僵硬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企图寻找那个承诺过自己的瑞格尔中尉,可是她下车的同时也伴随着上万士兵的到来,站台上一片乱哄哄的,喝令声说话声源源不断,士兵们很快就被整顿成一列一列的,很多军官在那儿走来走去,她没有看到瑞格尔,也没法在人群中找到照顾过自己的士兵。
有很多胖胖的大妈拿着大包小包领着孩子在站台穿梭,还有很多衣着褴褛的壮年男人全身脏兮兮的列队在几个带着袖章的人的指挥下蹒跚行走,到了卸货的地方,几声命令之下,他们开始搬运货物。
她跺着脚哈着气缩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有些迷糊又有些明白,眼见着那些士兵在列队之下被带出了站台,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刚走出站台,迎面一阵冷风,刹那间就把刚才的热闹给吹的没影了,东线又一中转站的首都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经历过战火,也曾眼见着华沙从完好变成废墟,但她从没见过一个像这样悲惨的城市。
走出宽敞而拥挤的站台,满目都是空壳子一样的房子,他们大多都没了房顶,窗户里面空空如也,不知道里面住的人去了哪。墙壁上还残留着子弹射击后的弹孔,森森的透着丝丝缕缕的光,有些弹孔另一头,看能瞅见小孩小心翼翼的张望……
地上坑坑洼洼,布满了弹坑,有些大的能横躺好几个人,似乎刚下过雨,又被冻了起来,白花花的土壤冻成了一坨坨的,在一些有必经之地,人们用砖头撑着木板做成了简单的路面,木板经过千万次践踏已经破破烂烂,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的响,有些放的比较偏僻的木板上则光溜溜的发亮——雨水溅在上面很快就冻成了冰。
大群的士兵列队走出去,被带向预设的兵营,秦恬走了几步就被刀子一样的冷风吹得僵硬了数十秒,周围就没一幢完好的建筑,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秦恬摸摸钱袋,她不确定身上这点兹罗提(波兰货币)能在这儿流通,可路上吃的那点儿奶油面包根本不顶用,早就在寒风中分散成热量消化的干干净净。
她好久没体会过饿的感觉了,但也不是忍受不了,可是在吹一下就让她摇摇欲坠的寒风中,她几乎一刻都忍受不了。
她走进一家看起来像商店的,里面虽然破烂,但勉强还算整齐,破碎的窗户用木板挡了起来,丝丝缕缕的透着光,店里很昏暗,售货大叔身后的货架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样东西,油布包着的,箱子装着的,还有几堆罐头,柜台旁摆着几个色彩不同的瓦罐,里面装着粘稠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大冬天的也闻不到味道,秦恬踌躇的站在一边,眼睛溜着货架,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小巷子。
几个德国士兵走进来,店主立刻迎了上去,不安的笑着看着他们,然后拿了一个大勺子,从瓦罐中捞出一些长得像腌菜的东西,朝士兵们示意着。
士兵们立刻会意的拿出自己的饭盒,接过店主给的腌菜,拿着勺子开始吃,吃完也没给钱就走了。
这不是明抢么?秦恬目瞪口呆。
店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吃完走了出去,转头看到秦恬瞪大眼睛看着刚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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