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番高祖建朝时的英雄霸业。
林礼堆着笑付合着墨宁的话,心里却在打鼓。
一回两回的,对方总是说这些已经作古的事情,到底什么意思?
当朝朝政,为什么不聊?
难道要套他庚子年间的事情?
墨宁又喝完了一盏茶,小腹有些胀,正好见张传喜拖着个红木托盘从外面走过来。
他心里一动,站起身:“国公爷且等会,我去趟净房。”
林礼忙起身拱手:“殿下随意。”
说完就觉得不妥,这好像是宁王府,自己才是做客的。
可没等他再纠正,墨宁一个闪身就出了花厅,顺手取走了托盘里的信笺。
林礼激动的坐下,这是不跟自己见外了呢。
外面哪个官员,见过宁王殿下急匆匆去小解的尴尬?
呵呵。
他面色逐渐缓了下来,开始有闲心陪着张传喜说话:“公公在府里伺候多久了?”
张传喜垂手静默立在一旁,并不答对方的话。
林礼有些尬尴:“这盆栽不错,呵呵。”
说着将目光移向了黄花梨盆景架子上的那株翠柏,心里却暗暗生恨。
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是被朝廷冷落了几年,如今连个小小王府里的内侍也敢给自己摆脸色了。
墨宁喜滋滋的进屋,一抬头看见林礼拉下的脸,顿时恢复了冷清疏离的表情。
他瞟了眼张传喜:“出去!”
张传喜没来的及愣神,转身就出去候着了。
林礼心里舒服了一些,陪着笑问:“殿下回来了?”
笑的近乎谄媚,让墨宁不忍直视。
同样国公府出来的,当年的老国公爷可是个意气风发不畏强权的英雄,否则也不会随着高祖造反。
怎么这才三十几年,信国公的家风就堕落的不成样子了?
怪不得建元帝也不喜呢。
不对,还有他的嫣嫣呢。
国公府闹那么大的动静,林嫣没有避讳任何人,甚至有意无意的放了几个下人出去。
这会儿外面都悄悄传开了,国公府那位七姑娘武力掌控国公府,说不定明日的福鑫楼风云榜就要换了。
他嘴角忍不住的翘起来,看在林礼眼里就以为这是对自己释放的一种友好信号。
林礼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哪里让对方高兴了。
墨宁余光看见,心里暗自发笑,嘴角却耷拉了下去:“国公爷,你们府里的事情是不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
什么意思?
林礼有些不知所以。
墨宁站起身,整了整衣袖:“回去吧,府上需要你。”
林礼晕晕乎乎站起身,告了辞,心里突突的出了花厅。
什么意思?
宁王到底什么意思?
莫不是不满意国公府的嫡庶之争?
林礼知道这几年,确实因为嫡庶的事情,信国公府没少被其它人家诟病。
建元帝不用他,也是打的这个名头。
可是他们家的事招谁惹谁了,都来指责他。
林礼有些不高兴,可是墨宁的态度却让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府里的事?
什么事?
快刀斩乱麻?
怎么斩?
快到大门口,林礼瞅了瞅送他出来的小内侍,忍不住问:“近日,宫里可有信国公府的传闻?”
难道是周皇后又拿着国公府的例子,向建元帝要好处了?
熊娘们,若不是她横插一腿,国公府的世子之位早定下来了。
她说立庶长子,宁王就鼓动自己的人煽风“立嫡立长”,都拿着他信国公府的家事当拉锯!
小内侍转了转眼珠子,笑:“没听说。”
林礼哪里肯信,那个表情明明是“我知道可就是不告诉你。”
他看左右无人,朝着小内侍手里塞了块银子:“公公告诉我,也免得以后犯了殿下的忌讳。”
小内侍将银子在手里一掂就知道够数,他将东西迅速往袖子里一塞,压低声音说:“前几天万岁透出一丝与府上结亲的意思,殿下非常生气。”
林礼一惊:“什么结亲?”
小内侍挤了挤眼睛:“殿下早该大婚了。”
“你是说?”
“奴才什么都没说,国公爷慢走。”小内侍见到了大门口,一躬身将林礼送了出去。
林大在门口等的焦急,身边府里跑出来的一个小门房看见林礼出来都快哭了:“爷,赶紧家去!七姑娘把咱们家给抄了!”
林礼疾走几步,在离林大和小门房两步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宁王是那个意思!
163发威
建元帝想将林嫣指给宁王,宁王不高兴娶。
为什么?
林礼在心里转了几转,似乎有些理解建元帝的心思。
宁王一年大似一年,不但没有长歪,反而愈加的聪明能干。
因为庚子年的事,两人心里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
就看建元帝默许周皇后和宁王打擂台,也能猜出他是不愿意宁王独大的。
至于林嫣……
六安侯是中立派,谁也不支持,只为宝座上的那位效力。
而信国公府,林礼苦笑一下,有这么一个乱糟糟的娘家,自然是不可能给宁王助力的。
出身好,没有助力,放眼全京城可不就林嫣合适?
且是个退过亲,野蛮名声响遍全京的,中间周皇后肯定也没少出力吧?
哪里比宁王后宅不宁更好的伤人法子?
一点血腥不见,就能把宁王给牵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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