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刘家什么事了。
还别说,长歌真的是猜的准准的。
要不是长歌那出手阔绰的一两银子的故事,整个村的人也不会对于她的有钱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钱是我奶收的,你们找她要去,我们早就分家了,她凭什么为我的婚事做主?”
大春气坏了,简直是怒不可遏地说出这番话。
“你奶和二叔一家都跑了,不找你们找谁?我不管,那些钱都是我赶牛车一点点存起来了,你不给,就别想安生!”
老刘头这辈子,把钱看得特别重,他并不贪图别人的钱,但是,属于他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这是他的执着,也是他的倔强。
“我说春丫头啊,你表妹家不是有钱么?你可以借啊!”
之前在牛车上见过的婆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多嘴插了一句。
安大春和赵长歌同时看向那婆子,大春的眼里都快喷出火了,长歌的眼中却尽是嘲讽。
这位婆子倒是脸皮厚,被安大春一瞪,竟然还来一句:“春丫头,你瞪我做什么?所以说,你这丫头就是没大没小的,怪不得没人要!”
安大春还没来得及发作,一个人噌的一下从她身边站出来了,朝着那位婆子大吼一句:“严婆子,你算什么东西,这样说我闺女?”
安贵仁这么一嗓子,一下子震惊了村里的所有人。
认识安贵仁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一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被他娘和弟弟弟媳都欺负成一滩泥了,也从不反抗一下。
但凡是安贵仁硬气一点,他的女儿也不会那么强势,事事都要争上一争。
“小时候,我爹教我,遇事要忍,我安贵仁窝囊了半辈子,一味的忍啊让啊,没想到,现在连家都要没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让我妻离子散,我就让他家破人亡!”
“谁再敢侮辱我闺女一句试试,我的锄头直接就招呼到他脑门上!”
安贵仁这么啪啪啪三句话一说,那气势陡然就高大起来了。
不论是村民,还是来讨债的壮汉们,全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那严婆子,更是吓得捂住了嘴巴。
这年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刚才还横眉冷对的安大春,在听见自己亲爹紧握锄头,急红了双眼说出这番话时,忍不住湿了眼眶。
说一千道一万,她爹也是爱她的。
长歌见此情景,知道闹下去只会更糟糕,以她的预见,她姑父这会儿是因为长久的压抑而反弹了,这反弹劲儿,还真是不要命了!
“要不我们去镇上的衙门吧,让县老爷给我们断断。”
长歌说完,四周鸦雀无声,看得出来,逼债的两方都不喜欢她的提议。
官字两个口,有理无钱莫进来。
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去送钱的。
长歌环顾四周,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嘲讽,忍不住道:“要不这样吧,如果县官大老爷说我表姐一家应该给钱,不管我表姐家有没有钱,我都把钱先掏了,如何?”
“你当然这么说,你爹是云城的捕头,官官相护!”
为首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一来,我爹是云城的捕头,不是这镇上的,我并不认识这里的县官;二来,我可以不出面,你们跟我一起去,你们找人盯着我,我也没机会私下与县官见面,如何?”
长歌知道,这帮壮汉胆敢抢人抵债,就足以证明他们在县里的地位。
对于县官的判决,不管有没有徇私枉法,她都不是十分在意,她要的是将这件事通过官方定性,为日后姑姑一家离开村里做足铺垫,也为日后安家其他人来打秋风断了后路。
反正村里的房子几乎等同于拆了,也没必要再回来了,索性不要了。
“好!去就去!谁怕谁!”
壮汉们通过眼神,达成一致,去县里,他们好歹在县里也有些路子,疏通疏通,说不定就能从这小姑娘手里把钱拿到!
老刘头内心无比纠结,他想要拿回自己那笔钱,但是,他一辈子都没跟官府打过交道,认识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长。
纠结再三,还是对钱的执着占了上风,他瞪了一眼自己的婆娘,下决心道:“行,那就去镇上看县老爷怎么判。”
自从长歌撂出话来,安贵仁一家就陷入了某种悲凉的气氛当中。
他们想拒绝,他们怕县官真的判了他们还钱,他们要连累长歌,可是,除此之外,他们别无他法,家都没了,他们哪有钱还?他们不怕害人家破人亡,可是他们也妻离子散了啊?
安贵仁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当中,就是因为他多年来的姑息,造成了今天的恶果,他发誓,今生还有缘见到那些所谓的亲人,他就连施舍乞讨之人的怜悯之心都不会再有,从今以后,他与他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因为天色已晚,青天大老爷也要睡觉不是,等他们赶去镇上肯定是晚上了,所以,大家说好,明早一起在衙门见,当然,为了防止安家人再逃脱,壮汉拍了一个手下一直跟着他们。
大春走之前,猛地冲进房里,从墙角根掏出一个小破罐子,紧紧抱着她的破罐子,跟大家一起上路了。
罐子里不但有大春的钱,也有长歌的,毕竟,长歌也不可能带着钱满大街跑。
大春突然有了一种慷慨赴义之感,她怀中就是她的未来,她的未来,可能保得住,也可能一无所有!
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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