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楼伶和母亲立即迎上去,医生摘下口罩一副沉重的口吻:“很遗憾,楼先生这次病发得太突然,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唐淑芸双眼蓦地一瞪,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整个人就晕死过去。
“妈咪!”楼伶和楼馨争先扶住母亲,泪水决堤般很快湿透了姐妹俩的脸庞。
莫笙静静望着因骤失父亲而悲痛欲绝的姐妹俩,耳边悲痛的呜咽声不断,似乎连空气都被感染了悲伤的情绪,气压低沉得让人窒息。
楼岳闻去世的消息一经传开,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全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秦牧海都来了,全身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还戴着一副墨镜。
楼伶想起他那晚和莫笙打架吃了亏,眼角都青了一大块,或许戴墨镜就是为了遮掩眼角的瘀青。
“节哀。”
他说,望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像是心疼的情愫,却又转瞬即逝。
楼伶因为父亲的去世打击不小,加上母亲又紧接着病倒,她既要打理公司又要操办父亲的后事,还要照顾母亲,短短一个多星期人已经瘦得脱了形,也没心思再去询问他上次为什么和莫笙打架。
等到丧事终于告一段落,她自己也病倒了。
这天下班回到家径直上楼回房,躺下去迷迷糊糊睡着,自己都不知道是病了,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胸口难受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凌晨时莫笙回来,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探了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才心急如焚送了她去医院。
到了半夜烧才退下去,而她人还是昏昏沉沉,捉住莫笙的手当成是楼岳闻,哭哭啼啼的一声一声喊‘爹地’,让一同来医院照顾她的阿兰都忍不住陪着哭了起来。
莫笙把阿兰支出去,上床抱着楼伶搂在怀里。
她虽然退了烧也重新换了干爽的睡衣,身子却还是滚烫,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因为瘦得太厉害,全身都是骨头,硌得他不舒服,连心口都像是覆着一块大石。
她闭着眼念经一样喃喃说着什么,他偶尔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就低头去亲吻她,滋润她因高烧而干得起皮的唇瓣。
她渐渐安静下来,蜷在他怀里乖巧得像只奄奄一息的猫咪。
他一会亲吻她的唇,一会亲她的眉眼,一会又亲她的额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一心一意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从不质疑,盲目的信任……
这么白痴的行为,就因为爱?
早上醒来,楼伶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莫笙大清早就约见了一个重要客户,所以没等她醒来就离开了,只有阿兰留下来照顾她。
“太太,莫先生昨晚照顾你一夜没睡。”阿兰解释,怕她会误会莫笙似的。
楼伶望着天花板恍惚了一阵后坐起来:“去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让刘叔来接我,送我去公司。”
“可是医生说你血糖偏低最好住院观察两天,莫先生也同意了,还吩咐我如果你要出院就打电话给他。”
楼伶闻言皱起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下床去浴室洗漱,出来时阿兰已经把煲好的粥装了一小碗出来,她没胃口,可如果不吃阿兰绝对会打电话向莫笙告状。
勉强吃了几口,余光瞥到床旁柜面上的化验单,忽然想起上次莫维谦让她来医院做的那些检查还有些报告单没拿。
庆幸的是上次做检查的医院和这次她住院的医院是同一家。
放下碗她让阿兰拿了件外套披上,然后让她陪自己一起去拿报告。
“莫太太,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妇科主任一脸的严肃。
楼伶愕然:“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因为还不想要孩子,所以一直服用避孕药?”
楼伶惊得瞠大眼,而没等她回应妇科主任又说:“你是因为自己服用了避孕药所以无法怀孕,却偏偏还跑来做各项检查,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
“等等,您刚才说,我是自己服用了避孕药才无法怀孕?”
“难道不是?你的各项检查都显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唯独尿检结果显示含有避孕药成分,这表示你来检查的当天就服用过避孕药。”顿了顿,“看你的表情,你不会连你自己服用过避孕药都不知道吧?”
楼伶呆若木鸡。
她居然在来检查的当天服用过避孕药?
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没有!
她拿着一叠报告单出来,神情恍恍惚惚的回想那天的事情,连阿兰询和她说话都没听到。
“太太,你怎么了?”
阿兰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见她没反应又追上来问她。
楼伶这才回神,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报告单,摇摇头。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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