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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一种好的生活方式带给一个人的改变,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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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一天,阮冬阳去医院给周峻深送病例。他早晨上班走得匆忙,将病例落在家里了。后面打电话回家,让她给他送过去。
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出门。
横桑十二月的妖风肆虐,扬起沙尘,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简直就像刀刮。一走出小区,她就赶紧拢了拢羽绒服的衣领,将自己给藏严实了。
打车去医院,一下车就赶紧往1号楼跑。她家周医生今天在1号楼门诊。
那天是周一,医院的人有很多。她挤在人群里,瘦瘦小小的一只,根本就不容易被人注意点。
周显星陪夏荏苒去妇产科祁主任的诊室,今天是夏荏苒产检的时间。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自动扶梯上挤满了人。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阮冬阳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戴着黑色毛线帽,整个脑袋都缩在衣领里。
她还是那么怕冷,一到冬天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过去他总是嘲笑她是树袋熊。
他下意识就喊出了口:“软软!”
阮冬阳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四下张望,这才在自动扶梯的低端看到了夏荏苒和周显星。
夏荏苒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圆鼓鼓的,腰身都粗了不少。她穿一件宽大的孕妇装,外头套大衣,没化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神色憔悴。孕晚期,女人确实辛苦。
自动扶梯升到头,她在二楼停了下来。
周显星和夏荏苒随后也上来了。
她瞧了一眼夏荏苒圆鼓鼓的肚子,问:“夏小姐来做产检?”
“嗯。”夏荏苒冲着她点点头,“正准备去祁主任那儿。”
“你呢,软软?”周显星问道。
“周峻深有份东西落家里了,我给他送过来。”她笑了笑,“他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听到“家里”两个字,周显星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抬腿走出几步,身形一顿,回头说:“今天医院人多,夏小姐注意安全。”
周显星眼睁睁看着阮冬阳的粉色羽绒服衣角拐过自动扶梯的转角处,没了身影。
“人都走远了,可以回魂了。”边上夏荏苒冷冷嘲讽。
他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遗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周显星开车,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车子差一点撞到路边的大树。
后座的夏荏苒被吓个半死。她惊卜未定,对着周显星一顿吼:“周显星,你特么想死是吧?不就是听到人家同居了么?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拜托你认清点事实好不好,你们早就分手了,她现在是你小叔叔的女朋友,将来会成为你小婶婶。你们再也不可能了。你特么能不能清醒点?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能不能长点心?”
周显星回神,摊开手,掌心里一片濡湿。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砸在手背上,滚烫发热,灼烧着他手背的那点皮肤。
他倏然长叹,重新启动车子。
有些人,注定这辈子都求而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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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冬阳怕周峻深着急用,一路小跑着去了他的诊室。
她站在外头敲了敲门,得到里头人首肯后入内。
她扬起手里的病例,气喘吁吁地说:“喏,你要的东西。”
他伸手接过,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喘?”
“我怕你着急用。”她笑,瞧了眼对面的女病人,说:“你先看诊吧,我回家了。”
“等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去休息室坐会儿,等我下班了带去去舅舅家吃饭。”
“今天去舅舅家吃饭?”
“嗯,舅妈刚来了电话,说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阮冬阳郁闷地接过钥匙,“都不早点说,我都来不及换身衣服。”
周峻深忍俊不禁,建议:“要不你现在回去换身衣服,等我下班回去接你?”
“算了,不愿来回折腾,丑就丑点吧,反正舅舅舅妈又不是外人。”
周峻深:“……”
“休息室抽屉有红枣和坚果,你有些贫血,多吃点。要是觉得无聊就玩会儿电脑,晴晴今天在住院部,也可是去找她玩儿。”
“知道啦!”阮冬阳憋嘴抱怨:“周医生您真啰嗦!”
周医生:“……”
目送阮冬阳走出诊室,周峻深这才对女病患说:“抱歉,久等了。”
“刚那姑娘是周医生您女朋友?”女病人试探着开口。
周峻深清淡一笑,眼里布满温柔,“是我太太。”
“哇……你们感情真好!”
周医生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感觉是在养女儿。”
女病人:“……”
***
临近过年的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周峻深和阮冬阳的婚事。两位当事人倒是不上心,彩礼,酒席神马的都有两家大人去倒腾。他们就找了个日子去领证。
领证那天,两人来回跑了三趟。不是忘带户口本,就是忘带身份证,各种折腾。
领个证也都不让人省心。
领证的日子没刻意去挑。就挑了个周峻深休息,民政局又有人上班的日子。两人的户口都在云陌,结婚证是回云陌领的。
回去的时候,阮冬阳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18年1月15日。她突然想起来,去年的今天,她第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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