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生孩子了,她还躺在医院呢。”何云越只用了一句话就终止了对话。
那头的沉默像黑洞,吸空了何云越所有的自尊,苦苦维持着一切,希望可以扬眉吐气,最后不过是印证了老人言,还是要灰头土脸的回去,像个笑话,只供人娱乐。
“你的卡号多少?”
何云越回答了,听见那头继续说,
“钱不用还了,你以后别打电话来了,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死了个女儿。”
电话挂断,何云越在原地站了很久,走出电话亭时只是觉得阳光刺眼地狠,眼前一片模糊。
抱着冉竹出院时,一个人在医院外站着,看着车子来来去去,四面都是路,四面都没有她的路,每一个方向都是绝境。
最后还是坐上了回乡的车。
厚着脸皮,顶着众人讥诮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越是被轻视,越是要骄傲,背地里的伤痕就自己一个人舔舐。
冉竹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何云越没有时间来照顾他,她白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厂房里机器轰鸣,喧嚣得像个孤岛,莫名想起了那男人给她讲的诗,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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