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弯了眉眼,将阿银拉得近了些,“你这小娃子......叫什么?”
“诶?你怎会如此问呢?”阿银仰了头,颇为疑惑的端详着沈贵妃,一双眸子清澈至极。沈贵妃疑惑,好笑道:“为何不能问?”
阿银嘟了嘴,眨眼,委屈道:“你早些时日刚为我赐了名,现下又忘了。小叔还说日后我便是沈家后辈得传承沈家风骨,胡闹不得,又说漂亮娘娘我该唤一声小姑奶的,可眼下看来莫不是小姑奶不喜欢我?竟连我的名字还不记得......”
他这话一出,沈贵妃倒有些内疚,弯身道:“瞧小姑奶这记性,是小姑奶的不是。”
一番撒娇倒是巧妙解了阮袭的情绪,那沈贵妃哪是不记得名讳,不过是想要看看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是否真的愿意入沈家之门,又是否是真心将阿银当作沈家独脉。从答应这件事开始,她就料到了这当中是皇帝的试探沈贵妃的试探闻锦的试探,眼下竟还有些庆幸自己应了,阿银聪慧灵动,自己既然应了便不管他人作何感想,自己都会视如己出,北都这个泥潭,她从来都不想沾染。
沈贵妃喜欢阿银喜欢得紧,就这么聊着直到日落西山有侍卫来禀说今日陛下狩猎最多,来了兴致,要在马场跑马,请诸位女眷前去观赛。
夜风袭来,多了几分凉意。阮袭命人将披风取来给阿银披上,马场前已备好了香案,燃上了香烛,就连练马场周围也都摆上了灯笼。一声长号吹响,紧接着就是马蹄声疾,阿银看得起兴,阮袭也自入宫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这番景象不禁有些震撼。
肩上突然有了几分暖意,狐裘披风覆在了自己肩上,回头才瞧见是一直在席上沉默的阿奂,心中多了暖意。这几日倒像是过了好几个年头,好似不经意之间,从前胡闹肆意的年月再也回不去了。又想到日后就要搬往沈园,心中生了几分不舍,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却被他轻巧躲过,面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像穆承垣。
“我知晓姐姐不喜欢呆在宫中,心中必然也是恨着皇族的。可从未想过,你竟会答应沈贵妃嫁给一个......甚至还......”他话未说完,眼神瞥过阿银,最终只是轻哼了一声。
阮袭轻叹一声,将肩上的披风紧了紧,看着扬鞭已骑过了半圈的皇帝,还是出了声:“阿奂,你还小。”
看着沉默的阿奂,阮袭也不再多语。眼角忽然瞥见陆陆续续往看台桌案上送的墨色酒壶,出声问道:“这酒似乎不是宫中的酒?”
“是从淮南陵送来的,皇兄虽不嗜酒,可也喜欢收些佳酿尝尝。”
淮南陵?兄长?
阮袭疑惑,转眸看见赛马的几人已翻身下马,口中逢迎着带了笑意的皇帝。穆承垣唇角微勾,将缰绳递给前去牵马的小公公,眸子扫了一周最终停在阮袭身上,微微顿住转而移开。鼻尖多了几分酒香,身侧公公立即弯了身道:“回皇上,是淮南陵送来的酒,说是陵公侯亲自酿的酒专门送来给您尝尝,沈贵妃说今日趁着皇上您高兴就命人抬了出来。”
专门?穆承垣收回笑意,“既然是专门送给朕的,那便留着。”
留着?
“这......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另备些酒来。”
穆承垣点头,看了看那墨色酒壶上的纹路还有清隽的字迹,眸色叫人捉摸不透。
☆、苏府拜会
春猎三日之后才结束,一回到闻府就叫人收拾了衣物准备搬往沈园。
入宗祠那日,沈贵妃也来了,依照立法将步骤一一做完之后才独自叫住了阮袭,语重心长道:“阿袭,日后若是有何不便便直接告诉本宫一声,阿银这孩子聪慧还望你好生教诲,延续沈家血脉。”又交代了许多,阮袭一一听着,送沈贵妃出了园子,眼见着她要上了马车还是问了声:“贵妃娘娘。”
“有话便说吧。”沈贵妃看着站在马车下的阮袭,温声道。
“还望娘娘恕民女斗胆,娘娘一心想要留住沈家血脉为何不待日后将阿银过继在自己名下?”
没想到她是如此发问,沈贵妃愣了愣,只是转眸看了看这处宅子,命人将帘子放下长长的一声娘娘起驾将阮袭的话抛在脑后。阮袭还站在原处,见着阿银扶着门看着她,一双眸子清亮。
她温了嗓音,“可是都一一拜过了沈家先祖?”
阿银点头,阮袭笑笑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往院内走去,不由得出声道:“阿银,我从未做过母亲,也自知你不会将我当作你的生母。但你只需知晓,以后你若受了委屈我会尽我所能为你去讨,你也不必强迫自己唤我一声娘亲,可你要记得人前你就是淮南沈家子孙,而我便是你的娘亲。”
“阿银知道。”他点头。
她寄人篱下近十一年,自然知晓阿银的处境,现在只想皆自己所能给他一个家,哪怕他心中不愿。
牵着阿银入了主室,小迦刚好摆上了饭菜,抬头看着两人走进来,眉眼带了笑意,“你们狩猎这几日我将北都逛了个遍,皇宫虽好,可毕竟没有人气儿。小姐,小公子,你们还未怎么逛过吧?要不咱们明日一起再去随处逛逛?”
自打出宫以后她的眉眼就多了几分别致的神采,阮袭看着兴奋的她,无奈笑笑道了声好。让她二人先吃着,自己回屋子摸了摸床头的浮雕,极小的声音响起,罗幔后的暗格慢慢开启,她这才放心将父王的灵牌奉上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又为兄长磕了三个。这灵牌是多年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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