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说,说的很清楚,很清楚很残忍,“这么对我也是浪费。我不会变心的。”后面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我跟你叶海或者我妈不一样。
他慢慢转过身去,低下头,好像是仔仔细细的在看他的那两件漂亮的簇新的潜水衣,他的背影很僵硬。
过了好半天,屋子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越来越不敢喘气了。
叶海突然笑起来,哈哈的,声音朗朗,刹那间刚才那么寂静的房间里充斥了他爆笑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亮,脸都红了,浓浓的眉毛跳起来,他捂着肚子,跌在地上,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安菲,安菲……”
换成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站起来:“叶海……”
我的天啊,我这个后悔啊。早知道他反应这么激烈,我何必非得说出口呢?我慢慢疏远不行吗?看孩子被我给刺激的。
我上去要扶他,他一下子自己跳起来,慢慢的收住笑容,看着我的脸,五秒钟以后,一个没忍住,嘴巴又咧开,哈哈复哈哈。
我看着他,非常不高兴,我慢慢的说:“叶海,什么事情啊,那么好笑?”
他费了好大劲,终于稍稍收敛住了,看着我,憋得那个难受啊,慢慢的试着正常的说:“安菲,我把你治好了。你终于不再自卑了。”
我看着他。心里说靠。我什么时候自卑了?
“现在你知道了?安菲,虽然你的长相,人品和头脑都这么差劲,但是你也不要自卑,”他继续笑着说,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神很鼓励,“你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只要你一直认为别人喜欢你就行。不过,”他笑得更大了,“你不会,你不会以为我,我真的喜欢你吧?哈哈哈哈哈。不说别的,你的腿也太短了。
你腿长成这样,你怎么还能穿灯笼裤呢?”
我还是看着他。
“再说你的审美,灯笼裤啊,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白背心啊,”他指指我的小肚子,“游泳圈啊。哈哈哈哈,反正,”他说。
今天他说什么我都听着。
“我先不跟你说了,”他说着在我面前把t恤换上了,“我还有点事儿,我约了戚浅浅,你知道是谁不?外语学院的女孩,腿特别长……”
他说着抬腿就要出门。
我在门后叫住他:“叶海”。
他在门口回头看我。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那些可恶的笑容都不见了,只是看着我,居然有种眼巴巴的味道。
我咬了半天牙,还是决定告诉他:“你衣服穿反了”。
他这下可生气了,从门口好像是一步就蹦到我面前一样,看着我的眼睛,气呼呼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穿反了?我这件t恤就是这么穿的。欧洲现在流行把针脚都露在外面。性感。知不知道?”
“行。大爷你爱怎么就怎么样。”我也烦了。瞪着他的眼睛说。
他一扭身就走了。
门“啪”的一声被甩上。
我撇撇嘴,站在两个大箱子中间左看右看,局促不安。有半个小时,不知道是要坐下还是就那样站着。
之后我一整天没有看到叶海。
我吃面条。看影碟。打游戏。
晚上我想给他打个电话的,我看着我的电话看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睡着了,我醒过来就第二天了。
我想我还是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楼下忽然有动静,我心里一下子就赫亮了,我说哎呀,他回来就行。他说我自卑也行,他说我腿短也行,他说我没品味也行,他看不上我穿灯笼裤我就先不穿了,他说我腰上有游泳圈……我从自己房间里出去之前先提了一口气,那层小肉不太看得出来了我再出去。
楼下是,从外地回来的张阿姨。
我一失望,小肚子“bu”的一下又回了原型。
她在楼下看着我说:“这屋子让你们弄得有忒乱了,你快下来收拾一下啊,这两个大箱子摆这里让人参观啊?”
我低着头慢慢下楼,把他昨天早上拿出来的零件放回箱子里面去。我把氧气瓶拿过来看看,那上面的铅封上总刻着主人的名字。他说要给我的那个,是几个写成希腊体的字母:。读出来就是我的名字,安菲。
我抹了一下眼睛。三下五除二的把东西都装好,使了力气赶快把它们都抬到楼上。然后我去找电话,我得给他打电话。
12次,都大同路,叶海一个也不接。
我刚开始还充满了歉意的反复按重播键,后来就一个想法了:你不是不接吗?我闹死你。
第十三个电话还没拨出去呢,有人给我打上来。
我一看,来自莫凉。
白皓石,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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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来电话,莫凉在另一边说:“安菲,市长热线都没有您这个难打。”
我一跟他说话总有暂时性失语,按照习惯,傻笑几声融洽气氛。
笑一下不打紧,他在那边说:“是安菲吗?我找安菲。”
我赶紧说:“是我啊,莫凉哥哥。”
“哦,”他笑笑,“还以为是个男同学呢。”
“莫凉哥哥,你拿我开涮吧,跟你我是不生气的。”
“你怎么提前走了,也不打个招呼?”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我跟他说,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我一赌气跑出来的?我支吾了半天:“闲着没事儿,闲着没事儿就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啊?莫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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