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抢在我前面说,“他怎么都没有怎么样。我告诉你,哭也不许哭,你把期末考试考好,你爸爸教你的仰泳游好,给我等他回来。”
她打了我之后我真的就镇定下来。
36小时以后,我爸爸的舰艇终于通过卫星与指挥部取得了联系。风暴之中,舰艇虽然遭到重创,但是却只有少量的人员受伤。包括我爸爸,莫叔在内的绝大多数船员都安然无恙。
我茫然的问莫凉:“你给我妈妈打电话没有?”
“没有。”他说,“我下午得到消息以后,给阿姨打过电话——没打通。”
我二话不说拿手机出来,莫凉却拿过去:“别打了,这里屏蔽信号。再说,菲菲,这,不是大事儿…………等有消息的。”
可是我想找一个人跟我在一起。
我想有她在,她跟我说一样的话。
却是莫凉,手臂环过来,带着暖的体温,他轻轻拍我的肩膀:“等会儿联系上他们的时候,你问问你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也着急的,莫叔在同一艘船上,为什么要他来安慰我呢?
我用力的点头,握住他的手,我应该跟他一样镇定。
我跟莫凉随同来接我们的海军军官进入指挥大楼,经过三层安检,乘坐直达电梯上了顶楼。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身着军装的官员和技术人员各自忙碌,计算机和精密仪器不停的传送着新的数据,仪表盘紧张的闪烁。
当我看到房间正中最大的蓝色屏幕上的卫星显示图,中国南海上空笼罩着乌色的风暴云团,而且每一秒钟都在不停的凝聚扩张。
我真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跟我爸爸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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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风暴。
20东陵玉,信用
一些人走过来跟我和莫凉握手问候,我这个时候其实又已经发傻了,他们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是跟在莫凉的后面,他去哪里,我去哪里;他饮一口咖啡,我也跟着喝一口;他找到一台计算机开始计算,我看见上面的数字在我的眼前乱蹦。
我想起小时候,大约三岁,我爸爸开始让我游泳。刚开始教我闭气的时候,他给我的手脚上都绑上塑料泡沫,我头一低整个人就能够浮起来。
他从来就没有因为学习成绩的事情说过我,我被育才学校淘汰了,他还开导我让我想开一点,惟恐我少吃一口饭。
他给我搜集的各种各样的漂亮贝壳一摞一摞的,他还曾经用小海螺壳给我做了一个企鹅的雕像,我拿到学校去显摆,很是荣光。
哎,我把那个小企鹅放哪里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得回家找找去。
我突然紧张起来,在莫凉的后面“腾”的站起来,我说:“不行,莫凉,我得回趟家,我爸爸给我一个东西我忘了放在哪里了。”
他在电脑前回头看我:“行。你等我一下,我送你。但是,菲菲,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
“你告诉我,超强台风中心风力17级,风速可以达到多少?”
这个我是在上学期的海洋气象课上学过的,我努力回忆:“每秒51米以上,但至今没有超过秒速63米的气象记录。”
“很好。”他回头输入数据,“南沙海域水文结构特点是什么?”
“东经109度30分至117度50分,北纬3度40分至11度55分之间,由200多个岛礁沙洲滩组成,南部东部和西部的外缘地区,有数块大面积的海底盆地,如,”我仔细的回忆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的内容,“曾母盆地,礼乐沙盆地,万安等等。”
“盆地深度可达到多少?”
“曾母最凹处可达4300米,万安相对较高,最凹处4000米。”
他背对着我,在计算机上将南沙群岛洋面扩大显示,锁定范围,同时进行着快速的计算:“你说的很好,菲菲,你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那请你告诉我,强台风途径海底盆地地形,风和浪的速度与形态都会有怎样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说,“我没学过。”
“深海水对台风会有滞留和改变方向的作用,根据深度,在此处风速会降低为…………每秒49.7米,正负0.3米;那么海浪呢?”
他像是问我,又像是对自己说。
我走过去在他前面,看他专心致志的计算着数据,推测着风浪来袭的过程中所会产生的变化,不仅仅是我,此时指挥大厅里几位工作人员也走过来,看着莫凉这个年轻的科学家是不是能在这个时候为营救他自己和我的父亲寻找出来一线希望。
“莫老师,刚才我们也计算到这里。”一位戴眼镜的军官说,“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即使在洋底盆地的作用下,风浪速度有所减轻,我们也不可能深入中心,实施救援啊。”
“也许,”莫凉抬头看他,“他们并不是在风暴中心,也许…………”
他低头,观察自己的屏幕良久:“强台风遭遇海底盆地,最大的可能是,”他抬头看看我们所有人,“漩涡。”
他的话让走过来的研究人员们都微微一愣。
我以为他找到了营救的希望,可是他却告诉我一个最无望的答案。
我的脑袋里却出现了更恐怖的画面,我爸爸的军舰在无边无际巨大的黑色漩涡里旋转,像片树叶被风暴和大海吞没。
我咬着嘴唇,觉得越来越冷,浑身上下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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