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和他有什么好吵的。”说到最后一个字,已带了一丝哭腔。她起身,端起没动几口的早餐,“何学长,我吃好了,先回教室。”
何修远没有急着追上去,问了宁采薇事情经过,把同样没动几口的早餐推开,到了斜前方陆一宸的桌边,“一宸,你过来。”
陆一宸端坐不动,机械般吃着早餐。
何修远索性将他的餐盘端开,走到门口,扬手扔到前面的收集桶中。
陆一宸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
何修远在前面走,陆一宸单手插兜跟在后面,一径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树林长得颇为稠密,很荫凉很隐蔽。
情侣们白天若想幽会,多选在此地。
情敌们白天若要决斗,亦可选在此地。
林中有一座六角小凉亭,上面铺着几页撕开的练习册。
此时正是早饭课间,不比中午或晚上有很多空余时间,所以也没几对来这里谈情说爱。
何修远亭柱站在对面,推了推眼镜,“你和小星是怎么一回事?”
陆一宸冷漠且沉默着。
何修远冷冷道,“陆一宸,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陆宸天了,别把架子拿那么大。你现在还有什么,你配得上小星吗?喜欢也就罢了,如果不喜欢,请你以后离她远远的,不要打扰她!”
树林稠密,树影幢幢,映在他英俊的面庞上,织出一片浓重的沉暗。
陆一宸垂下眼睛,依然没说话。
“我比你长了一岁,所以我爸从小教导我让着你,因为你是弟弟嘛。不过我不会让你一辈子。另外,你也不要以为自己还是无所不能的陆宸天。”何修远沉声,一字一句道,“天,一年前就塌了!”说完这些话,他转身便要离开。
陆一宸终于开口了,垂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沙哑且低道,“修远,你有没有觉得……小星有点像一个人。”
何修远停下脚步,“像谁?”
沉默了更久,陆一宸空在外面的左手慢慢收紧成拳,攥得青筋突出,“你还记得戚惠吗?”
何修远一怔。
戚惠是陆季泽的继室,也就是陆一宸当初极力反对进陆家的小妈。他只在一年前陆一宸出事的那次,到陆家时见过戚惠一面。
与张扬有气质的姑母不同,戚惠是个文文秀秀的女人,皮肤很白,个子不太高,跟在身材高大的陆季泽身边像只温顺的绵羊。
何家人到时,她似乎自知所行有亏,小心地搭了两句话,泡上茶水便回了房间。在他们离开时,还低着头送出好远。
何家三代从军,家风极好,颇有修养与心胸,见对方唯唯诺诺一派小心,也就没有过多追究。斯人已逝,事成定局,闹得再大又能有何补益呢?以后跟陆季泽不再来往便是。
陆一宸从喉头干涩地挤出字眼,“修远,小星哭的样子很像她。当初她就是那样对着陆季泽哭,哭得那个男人心软,哭得他义无反顾地娶她入门。”
何修远心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
陆一宸从兜里摸出烟,抖抖索索地点上,抽了两口,“我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小星,但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一闭眼就是那张脸在哭,像当年一样。”
沉默,久久的沉默。
课间铃打响了,同学们纷纷回教室,准备开始上午的课程。
何修远没时间再耗下去,出了声,“那你准备怎么办?”
火光明灭,陆一宸狠狠吸了几口烟,声音哑得更加厉害,“我不知道,让我想一想。”
何修远踟蹰片晌,“一宸,你和小星真的不合适,要不以后别来往了。一朝染毒,十年戒毒,你难不成要她等你十年?女孩子的青春是耗费不起的,而且到时若有万一,小星这辈子就耽搁了。”
眼睛垂得更低,额发散落,陆一宸半边脸全掩在阴影中,“你如果喜欢她,尽管去追,不用让我的。感情这种事情,公平竞争吧。”
何修远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去向她解释?”
陆一宸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新的,仿佛了然一般,哑声道,“也行。随便解释成什么样。”
何修远不说话了。这位表弟从小就比他聪明太多,让人根本藏不住心思。
何修远是在当天晚自习之后找的卫星,叫她出来谈谈。因为事情涉及一些私事,所以两人没到外面谈,而是到了何钧的董事长办公室。
平日若没事,何钧很少到这里来。
偌大的董事办空荡荡的,仅有他们两人。
何修远按着她在沙发坐下,自己则倚着办公桌站在对面,轻叹道,“小星,你和一宸闹别扭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刚一开口,卫星的泪便滚了出来。
她用手背拼命地擦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何学长,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太肤浅了,我只看重一张脸。”
何修远沉默更久,方道,“小星,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爸也是,自以为知道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卫星捂着眼睛,哭得哽咽。
何修远道,“你们别再来往了,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
卫星将脸埋在手掌里,“何学长,你放心吧,他不会再理我了。”
何修远走过来,弯下身,揉了揉她的发,“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也就没事了。人这一辈子呢,会遇到很多坎。待长大了,再回过头来看,你就会发现此时很在乎的事情其实没那么重要。”
卫星哭着不说话。
“小星,你提个建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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