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银票。”流苏再次说道。
王夫人脸色一片铁青,她本来还想要是几万两那也就算了,忍忍也就是了,但是二十万两,这可不是小数,公中的钱大多都被她拿去放印子钱了,眼下手头上也只剩下几万两罢了,而且这几万两还要预备给宫里的元春时不时应下急。
“二太太怎么了?”流苏心里泛起了嘀咕,莫不是二太太舍不得吧?
“没什么,老太太现在在哪里?这笔钱太大了,我得和老太太商量一下。”王夫人笑得勉强,流苏心思灵巧,道:“老太太这会儿在荣庆堂呢,估计这会儿还没睡午觉。”
王夫人去找老太太的时候,荣庆堂内除了贾母外,还有贾赦。
午后时分,炎炎夏日下,蝉鸣声声,竹叶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贾母看着负手站在她面前的贾赦,萧萧肃肃,龙章凤姿,巍然若玉山之将崩,眉眼间天然带着几分清冷。
贾母想着那些姐妹们说起的话来,她这些年也确实是偏心二房偏心得狠了,但也是没办法,谁知道老大竟是个心思深沉的,硬是忍了这么多年才显露出来,现在哪个姻亲背地里不是在笑她押错宝了。
“老大,现在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和我说说,这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贾母定了定心神,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贾赦不知道贾母的心思,虽然对方才贾母罕见地没有偏心二房很惊讶,但他又不是什么小孩了,会因为这种事情便对贾母掏心掏肺:“老太太放心,孩儿做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
贾母一听这话,就知道贾赦对她仍然是保持着距离,心里叹了一声,“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免得你觉得我这老太太烦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气,贾赦垂下眼皮,不出声,当初二房占了荣禧堂、王氏给贾琏下圈套的时候,贾母可是帮着二房的,现在指望这三言两语就要拉拢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太太,二太太来了。”门外守门的丫鬟芸香脆声说道。
贾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这王氏来八成是为了那笔银子的事情。
贾母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贾赦,心下一狠,也罢,她想拉拢回老大的心思,少不得得给他出口气。
“让她进来。”贾母淡淡说道。
贾赦敛了下眉头,正要找个借口离开,贾母却道:“老大也不必急着走,你先坐下。”
贾赦诧异地抬眼看了贾母一眼,道了声是,从容坐下。
王氏身后跟着流苏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瞥见了坐在贾母下首的贾赦,眼眸一转,正好,近日来那些下人们对他们二房也不是那么尽心了,都上赶着巴结大房,借此机会也是该好好去去大房的威风,让那起子下人看明白,这荣国府里最该巴着的是他们二房,而不是大房。
“老太太,方才流苏和媳妇说了,说是要拿二十万两银票,这数目可不小,媳妇不放心,才来走这么一趟。”王氏巧笑倩兮地对着贾母说道,这阵子因着贾珠的缘故,贾母对她的态度好很多,在下人面前也会给她几分颜面。
贾母拨弄了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是有这么回事。”
王氏蹙了下眉头,隐约觉得贾母的语气有些不对头,但是再仔细瞧瞧贾母的神色,却是和往常无二般:“老太太,这笔银钱是要干什么用处的?咱们府上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这银钱若是拿了去了,往后几年可就得节衣缩食了。”
贾母冷眼睨了王氏一眼,王氏真当自己多年不掌中馈,糊涂了不成,荣国府家底有多少,贾母是心知肚明的,二十万两拿出来,对府上的日常开支并不怎么影响,老太公去得早,贾赦、贾政二人应酬所花的银钱也不多,这么些年亲戚往来,花的钱也不多,怎么也攒了三十万两左右。
“当初老太公在世的时候欠了国库一笔银钱,也是时候该还了。”贾母眼底滑过一丝不悦,这王氏心怕是真大了,满京城问问,有哪个媳妇敢这么对婆婆说话。
觉察出了贾母的不悦,王氏连忙陪笑着说道:“是媳妇不是,媳妇只是想着,珠儿眼下已经和李祭酒家的姑娘定了婚约,年底就要完婚,到时候一笔笔一桩桩,哪一样不是要钱的?珠儿是我们荣国府这一辈第一个完婚的,总得办的体体面面才是。”
贾赦拂了拂茶盏上的碎末,这好像不对吧,荣国府子孙婚事向来有定例,公中出一万两,再在府上另外划出一个院子来给小夫妻俩,其余的就看那孩子受不受宠了,贾珠是贾政的嫡长子,他妻子的聘礼什么的按道理该由二房准备,怎么在王氏口中,听上去好像是要由公中都出了。
贾母也听出了不对头的地方,没好气地瞪了王氏一眼:“这是什么话,珠儿的婚事不该由你这当娘的负责吗?关公中什么事?”
王氏自觉失言,连忙掩饰道:“媳妇一时说错了,但是珠儿的婚事确实不能小办,媳妇正想找老太太说说,毕竟他是我们的长子,这场婚事不能小办。”
贾母对贾珠这孙子还是很满意的,撩了下眼皮:“珠儿的婚事多出的我这老太太来负责,现下关键的是要把二十万两银票拿出来。”
王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贾母竟然还要她把钱拿出来,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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