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袖子被扯烂了,右边眼睛上方靠近眉尾的地方红红的,已经肿了起来。
谢氏也是吃惊不已,又心疼,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等会儿再跟你们说,”展谦让顾越在椅子上坐了:“家里外伤用的药油还有没,快拿些来给他涂上。还有,倒茶来,我渴得很。”
“哦,是是……”谢氏反应过来,忙叫人立刻去找药油出来,又叫丫环上茶,然后亲自奉给展谦。展云端递了杯茶给顾越,轻声问他:“是不是很疼啊?”
顾越笑了笑:“没事,看着有些吓人,其实还好,不算很疼。”
“今天啊,算这小子走运的,”展谦喝了两口茶说道,“多亏了刘大人和魏大人,不然他早就被一人一拳给打死了……”
他细细地说起来事情原由,原来昨日早朝百官们又在为邹恺执意要给自己爹娘重上尊号的事情打嘴仗,礼部尚书程茂估计是年纪大了,跟顾越辩论不过,暴跳如雷,竟气得当场昏死过去,被人奄奄一息地抬回家,凌晨时分便咽了气。
程茂的儿子程众在吏部当差,今日早朝他跑来,当着百官的面说出程茂去世的消息,并且向皇帝邹恺哭求严惩杀人凶手顾越,顺便要求皇帝答应程茂的遗愿——不要再纠结简惠帝和简太后的尊号搞事情了。
这些要求自然都被邹恺拒绝了,首辅赵东楼显然被程茂的死给刺激了,当场表示:我们这些人坚持的都是圣人之说,而皇帝相信和偏袒顾越这种奸佞小人,却不相信我们,这个官我实在做不下去了,我不干了。
换作一年多以前,这招以退为进还是很有用的,但是现在的邹恺听到这话却已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并没有挽留赵东楼,而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赵东楼无话可说,只得黯然离去。
这时百官中许多人都骚动起来,纷纷表示赵阁老是国之栋梁,皇帝万万不可让他致仕,可是邹恺只冷笑了几声,没有理会,宣布散朝。这一年来他早已经将禁军、锦衣卫等军队大权尽数掌握,这些闹事的文官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程茂死了,赵东楼退场,这下包括赵东楼儿子赵炎在内的几个年轻人都按捺不住了,下朝之后他们率领着群情激愤的一群官员们拦住顾越,要求他去程茂灵前磕头,承认自己的错误。顾越表示死者为大,磕头可以,认错肯定是不行。
对方见说服不了顾越,便试图打服他。多亏有展诚和展谦以及和他们几个关系较好的官员,特别是其中的禁军头领刘大人和锦衣卫都指挥使魏大人相护,顾越这才避免了被一人一拳活活打死的噩运。
展云端完全没想到,这一世朝堂上的局势竟会闹得如此激烈,不由得为顾越担心起来。然而,让她更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二天传来了让人更加目瞪口呆的消息。
昨日顾越被救走之后,那些官员的悲愤情绪无处发泄,在赵炎等人的鼓动下,又裹胁了一部分没想闹事只是看热闹没来得及溜走的,一共二百多名大小官员一起,跑到皇宫左顺门外抗议示威,要求皇帝亲近贤臣诛杀小人。
邹恺两次派出内侍来劝他们离开,仍然无济于事,最后这些人竟然索性全都跑到宫门前堵着门放声嚎哭,一时左顺门前哭声震天,不知道的听到还以为是新皇帝又驾崩了。
邹恺被吵得心烦,派了锦衣卫前来强行驱离,将为首的几个人抓了起来。然而,他这一招杀鸡儆猴并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还有一百多号人坚持不肯离去,决意死谏到底。
邹恺被彻底激怒了,他再次派出锦衣卫,将还在那里死抗的一百三十多号人统统抓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廷杖,直接杖死了十几个,才总算将这次抗议示威给压了下去。不仅如此,领头闹事跳得最高喊得最凶的几个人不光挨了打,还被他判了立即流放。
原本想要打服顾越的这些人,最后被皇帝给打服了,总算消停了下来。朝堂之上,再也无人敢反对给皇帝亲生爹娘重新上尊号的事,顾越得到了重用,至此议礼事件终于告一段落。赵东楼大势已去,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京城。
这时,江晖出现了,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那里暗中调查顾越在德安遇袭的那件事,现在他终于掌握到了确实的证据——那些人果然不是真正的劫匪,而是受人所托前去除掉顾越的,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已经去世的程茂。
“我敢说,这多半不是程茂自己的主意,应该是赵东楼授意的。”江晖对顾越道,“赵东楼就要离开京城了,要不要禀明皇上,将他先抓起来细细审问?”
顾越沉默了一会儿:“不用了,随他去吧,他三朝老臣,于国于民也做了许多好事,现在他儿子被流放了,他自己已经没什么权势了,不必赶尽杀绝。现在朝中不少人对我仍有成见,如果揪着赵家不放,越发让人觉得我是小人得志、睚眦必报了。”
比起秋后算账,顾越觉得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操作,那就是他和展云端的亲事,虽然双方都觉得这婚事办得越快越好,可是该备的礼该走的流程却是还得按规矩来一样都不可少。
然而,两人还未来得及请期定下成亲的吉日,江西传来一个令朝野震动的消息:昭王反了!造反的理由也一点都不新鲜:邹恺无道,轻信小人,残害忠良,不尊礼法,天下人当共反之。
听说昭王造反的消息之后,展云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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