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美缘君、朔逃使君、弥音公主,三人虽都有些个身份,但说到底职务孰轻孰重,与散仙并无太大分别,天庭少了他们依旧照常。可司命不同,他作为冥府之主,倘若失踪个十天半个月的,冥界怕是要大乱。
是以,点鸳鸯这事儿便主旨交由筑子遥,司命保留仙身,适当出手。
弥音偷偷瞧了眼朔逃,一饮而尽,观之对方稍犹豫,却也将之饮下,筑子遥正欲张口,双手却不知为何突然滞留在空中,无法动摇,眼看着面前二人纷纷下凡,而他还愣在原地。
直到目睹弥音、朔逃投胎为人,筑子遥的手又恢复如常,只见此刻天帝面容之上的严肃,他道:“朕早知朔逃在凡间有段前世情结,倘若此结不解,他心之所向终究不会是弥音,吾儿痴心,此番情劫除了朔逃别无他人。是以若想成事,便要先替朔逃渡过心头那口关,解结还得从根源出发,此事便要追溯到三千年前了……”
筑子遥与司命互相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晓得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怕不是只有牵线那般简单。
三千年前的朔逃是前朝太子之后,他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谎话捕获当朝大将军之女宋怡芳心,却是只为利用她而掌握兵权。最终导致宋怡惨死,位列仙班后,朔逃一直为此歉疚,是以暗中保护着每一世的宋怡。
天帝突然顿了顿,目光之中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锋利光芒直叫人心下惶恐,他仿佛正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却最终还是狠心一把,启口缓慢地说道:“那日,寂逢还告诉朕,弥音、朔逃、宋怡三人情债难逃,无论如何,弥音与宋怡之间都只能活一人,且……另一个必将灰飞烟灭。”
此话出口,二人久久愣怔未语,天帝也不再说话,示意筑子遥可以下凡去了。
他想借此机会彻底斩断朔逃与宋怡之间的孽缘,改变弥音的宿命,这样于谁都是件好事,而筑子遥作为缘君便是最好的人选,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只因这场情债,竟要葬送一条性命。
天庭分明是想借他之手杀了宋怡,而他却无言推脱,筑子遥呆滞,唐莲仙子便“帮”了他一把,将往生水灌入筑子遥口中,后者呛了好阵子,终于咽下。
天降万丈光芒,照亮了深夜的皇宫,却无人发现那道光所去往的方向,竟是当朝皇后的寝宫。
年仅二十余岁的少女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得仿佛已经没了生气,而那道光芒的介入,她的脸色逐渐红润,不知何时房中出现了一只人般大的九尾白狐。
九尾狐的皮毛为淡若无色的浅白,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眼瞳为血的深红,散发出锋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睡梦中的病美人。
它不怀好意地舔了舔舌头,仰天长啸,发出婴儿哭泣般尖锐的声音。
却又在突然间消失,没有丝毫征兆,唯有光滑的地面上留下几根狐毛,方可证明它是真实存在过的。
此夜,如是过去。
枯燥的纸张有些褶皱,安详地躺在玉桌之上,死物无情,活人却是有意。
奢华宫殿内,筑子遥面无表情地躺在床榻上,全然无心睡眠。
犹记得诛仙台前的惶恐,既是要下凡,老狐狸又作甚将他们带到那处,愣是将人吓了好半晌不说,老狐狸可没告诉他为何醒来会变成女儿身。如此不够,这位女子偏偏还不是普通人,此乃举世闻名的祸国妖后常腓。
筑子遥摸了把胸口两块肥r_ou_,这东西长自己身上了当真叫人不舒服。
琼露宴上的事情历历在目,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
筑子遥心绪很是郁闷,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宴席摆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等到他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那晚,他会对司命鬼君说三个字:“我不喝。”如果非要在这份真挚上加个时间,他希望是……三天前!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大王这些时日可天天都来您床边守着。”侍女从外边进来见筑子遥睁着眼,欣悦道。
侍女一字一句都如针般刺入筑子遥耳中,侮辱,这是对筑子遥为人一生最大的侮辱!
轻叹一口气,他便无力地摆摆手,迟疑了下甚是不自然道:“本宫累了,你下去罢。”
这是常腓身边的贴身侍女岚葭,看筑子遥这副神情,犹豫了些许,她才是退下。
耳畔幽幽传来那阵熟悉的戏谑声,越乎靠近而响亮清晰,筑子遥下意识便要施展仙术,可奈何体内往生水之效皆是化作徒劳,一气之下直接将枕头砸了过去。
司命他一袭紫袍现身,轻笑调侃:“成美感觉如何?常腓可谓世间真绝色,而且这个身份多少好……”话语未尽,便被筑子遥打断道:“好你个司命老鬼,竟是联合老狐狸一道坑害本君!”
司命时常被筑子遥唤作“老鬼”只因他做了这几千年的鬼君,仙历确乎算得上是“老”了,但论面容也仅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稚嫩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玩意的笑容。
司命已是习以为常,随意找榻坐下,稍有无奈,便言:“只道世事难料,谁知成美时运这般好,都省去了投胎的气力。”
筑子遥没好气地回了他个白眼,幽然哀叹:“一杯往生,一世红尘……”
司命看筑子遥这副模样仿若很是幸灾乐祸,斜眼瞟过桌上的纸张,轻笑了笑,“都看过了?”
筑子遥并未搭理他,只顾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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