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却总是能让人觉得有点希望的。
陆由这两天抓紧一切时间见缝插针的看徒千墨给的资料,对那个时代,那些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这时候才知道,演戏,不做功课真的是不行的。虽然从前也觉得这是有道理的废话,,可体会过就真的不一样,他的确,还是不够努力的。
第三次的“回来了”,坦白说,陆由的表演其实并不到位,毕竟,那是他世界之外的人生,繁华阅尽却又流连繁华的卓武,对于他而言,太沧桑。好在徒千墨并没有更多的去苛责他,需要沉淀的东西,藤条是打不出来的,因此,只叫他将那些没看完的资料留着细细看完,并且着意强调,尤其是关于背景的部分,要仔细看。陆由知道,《晚照》在一定程度上和《故知》是有联系的,虽然新锐导演李陌桑的手法更加犀利,视角也同《故知》不同,但毕竟《故知》作为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还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他连忙答应了,并且小心眼的在心里盘算,既然老师说要细细看,三天看不完就不用抄一遍了。猛然抬起眼,却发现徒千墨正在看他,目光意味深长,陆由也不知老师有没有抓到自己小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
徒千墨本来定是要敲打他一番的,但看到陆由居然笑了倒是真的有些意外,知道这孩子今天试戏顺利又找回了些自信,对自己抗拒的心思也稍减了些。既然陆由好不容易没有打哆嗦,徒千墨也不好再将他瞬间推到冰窖里去,更想着还有一件事,要教训他也不急在一时,因此不轻不重地威胁了一句,安排了明天的任务,叫他做好了计划书再来找自己。
陆由知道拖了这几日,欠账恐怕真的不少了,对着镜子写计划书的时候心里就不由惴惴,好容易弄完了,捧着藤条亲去找徒千墨,第一眼就看到刘颉正在读《论语》,小家伙心里也打突了,老师吩咐和师兄借的《论语》,可是真没看多少呢。才想到《论语》,陆由心里却是狠狠一跳,一件大事立刻涌了上来。《颜氏家训》,矜坐那天罚的《颜氏家训》,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真的,就给忘了。陆由看着手上的藤条,屁股后面突突地跳着,好像一不小心,这可怖的刑具就要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自己飞起来敲他的屁股了。
“老师。”哪怕刘颉还在桌前坐着,陆由就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捧了藤条就在徒千墨面前跪下。
刘颉也站起了身,徒千墨摆摆手,“你坐吧。”
刘颉点头坐下继续看书,陆由心跳得更厉害了。
徒千墨今早看到刘颉在读《家训》才想起他也罚过陆由的,只是这几天陆由刚入门,惩罚太多,欠账一大堆,他又操心着卡狄的事就给忘了。说起来,其实也真不能全怪陆由,他第一天给了一篇《序致》,陆由细细的背了,剩下的便没再给他,加上还有其他任务,恐怕师徒俩都是忙忘了。
“想起来了?”徒千墨望着跪在他面前的陆由,好整以暇地道。
陆由死死咬着唇,半天终于吐出一句,“陆由认罚。”
徒千墨倒也爽快,“成。欠了两天的,今晚回去先背了补上,然后——”
他一句然后,陆由心都抽在一起了,徒千墨站起身,刘颉也连忙起立递过一个本子,徒千墨打开顺手交给陆由,“然后,就按这上面的格式,《教子》先抄一遍,旁边做上批注,下面留着空行对照着翻译出来,都弄好了,另起一页写心得。《兄弟篇》也一样。”
“是。”陆由应了,又揣着小心问道,“心得要写多少,请老师指示。”
徒千墨回他,“我五千,你三千就可以了。”
陆由一愣,徒千墨看他一眼,“你做错事要罚,我做错了,难道就支楞着脑袋喝风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恐怕比较枯燥,绞尽脑汁想把小徒写得比较专业一点,但表演理论方面的知识我都是现学现卖,离融会贯通真的差得太远了
希望大家不会看得很辛苦~
谢谢啦~
68
68、六十八、戒尺出山 ...
陆由在房里认认真真翻译着家训,不时揉揉眼睛,他高中都没念完就进了卡狄,在学校里虽然成绩也好,但毕竟还是个普通的十几岁孩子,对古文的理解就在于每次语文书后的两个单元,看着《教子篇》里那句“俗谚曰:‘教妇初来,教儿婴孩。’”不禁就觉得迂腐,这话的性质,看来就和那入门的杀威棒一样,真是没劲,而且又俗。陆由心里想着,却又不敢不背,一句一句地写,还要在心里琢磨如何憋出三千字的心得来,若是学校里老师布置的,将翻译再敷衍一番也就是了,但徒千墨这里,估计心得的性质就和检查一样,写不好恐怕又要打,可不敢大意了。
等都抄完译完,批注却不知要怎么做。
尤其是读到“伤其颜色,不忍楚挞惨其肌肤耳”还有什么“又宜思勤督训者,可愿苛虐于骨肉乎?”不觉就暗暗盘算,这是徒老师为自己辩护呢。
他想到这里,却不敢往下想了,本来十几岁的孩子就容易偏激,这些心思一会让老师知道了,肯定又要受罪的。不过陆由已经找到了写心得的着力点,就是教子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其实打骂也是迫不得已。他想到这,突然又忆起已逝的父亲来,还有一直当他是亲弟弟一样的陆甲,“他们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再管我了”,陆由轻轻咬着笔杆,却是什么也不愿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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