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驻守了一个班,专门看守输油管道,为来往车辆提供补给。三面设防,其中有一面是借助灌木丛自然屏障。像严真这样误闯进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草原人少,一般人知道这里是军事驻地之后,就不再进来了。
严真抬了抬头,努力微笑:“那请问,s镇还有多远?”
士官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指,指了指个方向:“九点钟方向。”
严真和小祸害都有点儿晕。
士官只好诚实的说:“你们走的是六点钟方向。”
所以说,走错路了。
严真amp;小祸害:“……”
严真有些丧气地看着小珈铭,一股沮丧感从心底涌起。手机,没信号。路,走反了。生平第一次这么点儿背。
两厢正沉默着,忽然一个兵从远处跑过来,对着士官敬了一个礼道:“班长,沈师长说今晚要在咱们这儿会个餐,您看怎么安排?”
“你说怎么弄,往好里弄呗。前几天补给车刚过来一趟,拣好的来。”
原来这个士官是班长。
小兵领命而去,剩下班长跟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祸害眼珠子一转,看着面前的班长:“叔叔,您也是当兵的吧?”
对着可爱的小朋友,班长的面部表情终于有所松动,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难道我这一身儿军装是假的吗?”
小朋友赶紧摇头:“不假不假,我爸爸也是穿军装的,我知道。”
班长的表情又变得古怪:“你爸爸是?”
“我爸爸是顾淮越。”小家伙骄傲地宣布,瞅了瞅班长的军衔,更加骄傲了,“我爸爸是两杠四星。”
班长的表情瞬间变了。严真赶紧拉了拉小珈铭,不让这小家伙显摆了,面前这黑面班长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
严真歉意地看看班长,只见班长唰地站直,直挺挺地给她敬了一个礼:“嫂子好。”
严真:“……”
经过一番解释,严真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个草原驻训场隶属的五三一团是a师的一个团,对于师参谋长的鼎鼎大名自然是早已听说。不过参谋长的家属,这个驻守草原的班却是从来没见过。
班长老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板寸的脑门,又喝了声还在叫着的军犬,带着她们向里面走去:“真是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没想到我们草原三班还能来军属,这简直太意外了。”
严真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是啊,来到这里也很意外。”
老耿说:“正好今天演习结束,d师师指退到了我们827,他们那边有车,看能不能把你们送到咱们师的指挥所去。”
严真吃惊道:“演习已经结束了?”
老耿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嗯,昨天刚结束的。”
“那,那你们参谋长,他们在哪儿?”
老耿张望了一下,指了指那个坑爹的九点钟方向,“就离s镇不远,十几公里的路程。不过距离咱们这儿,可就远了,得七八十公里呢。”
严真顿时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又问耿班长:“那歇在这里的是?”
“是d师的人。”
耿班长说,一把推开门,首先一排的吉普车和装甲车就闪花了严真的眼,小祸害则显得无比兴奋,直拽着耿班长让他进去。
严真假装生气瞪了瞪他,小朋友立马不情不愿地规矩了下来。
这里的人全是d师师指挥所的人,正在准备着一会儿的会餐,人来人往的擦肩而过。几个军官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睛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诧异。耿班长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而后对严真说:“嫂子,咱们进去吧。”
耿班长走到一个屋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上尉就打开了门,耿班长连忙敬了一个礼,问:“沈师长在不在?这里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
上尉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耿班长看着严真,踌躇了一下,正在犹豫着说不说,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里传来:“张齐,什么事儿?”
伴随着声音而今的是一道黑影,严真抬了抬头,直视着这个压迫感极强的人——沈孟川。
耿班长站直了身子,又敬了一个礼,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沈孟川认真听着,一双幽黑的眼睛不时地向严真和珈铭看来,那里面带着深深的探寻,抑或玩味。
“a师参谋长顾淮越的家属?”沈孟川淡淡重复着,向面前两人投去了锐利的视线:“怎么这副样子?别是骗人的吧?”
严真气结,耿班长也是一愣,“不会吧……”
小祸害嘴一撅:“才不是……”
沈孟川笑了下:“张齐,电话连线a师的指挥所,让他们顾参谋长赶紧来接人。这待遇啊,演习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跟家人团聚。羡煞我等孤家寡人。”
严真皱了皱眉:“是我们自己来的,他不知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沈孟川眼中的笑意更浓。
耿班长看无插话的余地,抓了抓脑袋跑出去准备会餐了。偌大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一大一小与沈孟川对阵,身后还不时传来张齐连电话时的低语。
沈孟川捞了一个椅子坐下,又向严真扬了扬下巴:“你们站着不累么?坐吧。”
严真瞥他一眼,跟珈铭挨着沙发沿儿坐下,神情有些戒备。
沈孟川轻松地笑了笑:“你们不用紧张,说起来我跟顾淮越还是同一个军校毕业的同一年兵,这点儿交情还是有的。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953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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