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匮乏期的绝妙钓饵。
又或是无饵垂钓,只欠愿者矣。
那晚着实忙碌,黎明十分才从手术台下来,又观察了数小时,待到患者各项生命体征渐渐稳定,陆程禹这才决定打道回府。有共同忙碌整宿的同事约他一起用早餐,他想也不想便拒绝。
旁人笑道:“人家才回国,又是新婚又是小别,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呆家里吃老婆做的饭了,哪里能和我们这样的老油条一处混着。”
众人也笑,有新来的小护士讶异道:“原来陆医生是已婚人士呀?”
那位旁人又说:“看来又有人失望了呀。”
小护士忙说:“不是呀不是呀,我只是看人家陆医生这么年轻,哪里像结了婚的样子,咱们科室里可没这么早结婚的吧。”
林姓主任医师,也是才上任的心外科主任,四十开外,此时拍了拍陆程禹的肩膀,说:“不错,手没生啊,手术做得很成功。过段时间评上副高,可以名正言顺的主刀了。年轻啊,我那时候评上副高,三十五都过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林主任又说:“做咱们这一行的家属也不容易,三天两头见不着面是常事,你家里头的没意见吧?”
陆程禹说:“还行,她挺能理解的。”
甚至理解到从来不问,只是昨晚除外。
自从两人住到一处,无论他多早晚到家,厨房里必定有新鲜温热的饭菜,或者出门上班时,衣橱边上必定挂了一套熨烫齐整的衣物,随他穿不穿,随他吃或者不吃,当然也不见得有多好吃,那些东西总会事先备好,这才几天,他的习惯就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
直到这天早上回家。
陆程禹不否认,他回家的步伐比往常匆忙,昨晚的诱饵使他一路上心无旁骛。他看了看手表,才八点不到,涂苒一般是快九点才出门上班,所以,时间尚可。
早晨的街道上,忙于赶路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格外专注,又或者正经。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相较于陆程禹此刻的心境,也确实正经多了。
没有谁,会在大清早的路途中,心里思忖的都是,“今天一定要做”的决心。
陆程禹忽然想起一个词来,“猴急”。
昨晚那个靠在床上的女人,只是随意说了两个字,便把他变成一个初出茅庐的急吼吼的愣头小子。
当这个愣头青推开自家的房门,却看见……
他什么也没看见。
家里连个人影也没,处处收拾的干净整齐,既没有热腾腾的早点,也没有任何温香软玉。
陆程禹来到卧室,被褥床单一丝不乱,只留下红艳艳的睡裙卧在其上,正是昨晚涂苒穿的那条。
陆程禹呆了片刻,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人在哪儿?”
半小时以后,涂苒才回复:“刚下飞机,昨天忘了说,我七点的飞机,出差,两天。”
陆程禹再次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衣物。
天色清明,那条裙子放在那里,色泽甚为碍眼,仿佛正可着劲的嘲笑他
男人的劣根性。
同居(二)
涂苒不喜欢去外地出差,尤其是夜间需要留宿的那种。
此前由于公司业绩不佳,公司高层提出一套节流方案,凡是能在当天赶去出席会议或者进行项目的,不必像以往那样提前到达当地,既可节省一晚的酒店费用,又能拿到早班飞机的优惠票价,如此一举两得却不免锱铢必较。下头的人虽是不满,但见总经理顾远航也以身作则,不得已只好跟随其后,无非是私底下以嘲弄的口气发几句牢骚而已。
涂苒却宁可少睡几个钟头,也不愿在酒店里多住一宿。
一位从事酒店服务行业的老同学曾和她八卦,大意是,五星级酒店的清洁工为求速度和省事,往往拿着客人使用后的浴巾擦完马桶再擦杯子和桌椅,整理床的时候被子直接堆地上,玻璃杯上若是仍有污迹就吐一口唾沫上去,再用干的浴巾擦拭,保证能重现初时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以后,涂苒对任何酒店都有了心理阴影,每每出行必带上一堆东西,自备床单枕套小薄毯浴巾消毒液甚至是一次性马桶圈,很是麻烦。
清晨,当涂苒到达机场时,顾远航连同秘书,还有其他几位同仁已经等在那里,相较其余众人的轻装上阵,涂苒的行李当然显得过于隆重。
顾远航看了一眼涂苒手里的中号行李箱,不由摇头莞尔。
顾远航其人,即使略显疲态的杵在人堆里,依旧是颇为抢眼。
如果一个男人,不但仪表堂堂,而且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间皆是社会成功人士的风范,更重要的是还很年轻,那么他不想引人侧目也难。
只是数年之前,他也并非如此。
修炼,需要时间。
那时,顾远航还是顾指导,专门给新人做培训,涂苒便是其中的菜鸟一枚,一个应届毕业生,愣头愣脑,见了顾远航这样的就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顾老师”,脱不出久居象牙塔的书生气。
书呆子涂苒工作起来很努力,为求尽快上手,不得不花费时间用心熟读手里的各种药物资料,经常在公司里加班加点。某晚,顾远航也没走,见她还在就招呼她一起去楼下的饭馆吃饭。涂苒很少在外面吃饭,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因为没钱,眼见顾远航点菜不看价格不由心生羡慕。
喝了点酒,顾远航的话也就多起来,从公司人事渐渐扯到其他。期间,他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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