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不是那些庸脂俗粉,从她默默抚养季随意六年就可见端倪,父亲说沈千寻是心机女。夏静言知道沈千寻不是的,一个肯冒着生命危险执拗把她拉出死亡地带的女人,沈千寻的胸襟是宽广的,那里面不会存在狭隘和虚伪。
因为那个女人是沈千寻,夏静言学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知道身为公众人物,退婚代表了什么?
季如枫跟她说分手,他说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尽可能不会给她造成困绕。
很快他和沈千寻结婚了,那天她去观礼,看着他牵着沈千寻的手下楼,她终于意识到她的竹马终究要离她而去了。
没有伤感是假的,以为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季如枫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还是泪湿了双眼。她习惯了爱他,所有人都说她该爱他,为了爱他,她把自己修养成了一个名流大家闺秀,她每天用最端庄的仪态去面对别人,她虚伪含笑,她巧妙应酬,她手里好像握着满满的情感,但是摊开手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那天,她靠在他怀里无声落泪,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落泪了。
她的竹马有了自己的孩子,已经六岁了,生命真的很神奇。
她没有羡慕过沈千寻,就算后来沈千寻虏获了季如枫的心,她也没有羡慕过她,因为爱,需要同等的付出。她看着沈千寻在爱情里面跌跌撞撞,有时候会怅然一叹。所幸沈千寻穿越重重磨难,最终和季如枫修成正果。
她去落霞山看望他们,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之间的默契深情,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沈千寻和季随意,有一天她和季如枫结婚的话,这幅家庭合乐图是万万不会存在现实中的。这么一想,又庆幸无比,还好季如枫遇到了沈千寻,于是救赎了他,也救赎了她。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她当初习惯了爱季如枫,季如枫结婚以后,她习惯了遗忘季如枫。从最初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成双入对升起的尴尬和失落,到最后的云淡风轻,其实也是一场尘世修行。
感情的事情太伤人,她历经一次,便不想再历经第二次。但话永远都不要说的太满,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在你的人生里会出现什么人,会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她人生中的意外接替了她的工作,他在搅拌酱汁,侧面轮廓英俊,不知道他性情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家庭先生。
她收拾餐桌,他不怕烫,直接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她折回去拿筷子。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语很少,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事实上很寡言,很沉默。
她每次想到寡言这个词的时候,思绪就会恍惚,环境造就性格,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相处对象,至少对她而言。
记得第一次跟他单独用餐的时候,她因为沉默坐立难安,几次想开口调节气氛,但得到的永远都是他的单音字节,再然后又吃了几次饭,她已经学会了适应这份沉默。
如今,适应良好。
吃完饭,他率先拿着两人的碗走进了厨房,看样子今天的洗碗工作他全包了。
她没说什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来客厅的时候会看到。这是他的习惯。
洗完澡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她走过去:“还喝吗?”
“不用了。”他看着文件没有抬头。
她站了一会儿,回卧室之前对他说:“去书房吧!那里办公条件要好一些。”
准备睡觉的时候,主编给夏静言打电话,她走到阳台上去接,无非是稿件后续事宜。
单手撑着阳台壁,多是在听主编说话,偶尔才会回应一声。
好不容易结束通话,回到卧室,木尘已经进来了,他在床上闭眼小憩。
她走过去,掀被上床,正欲躺下,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她有些不在状况,任由他吻着。
他察觉到,把吻加重,直到气息笼罩住她所有的意识,她才环住了他的身体……
夏静言真正意义上的初吻给了木尘,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木尘。
那时候,她和木尘充其量只是在各种舞会、酒会上见过几次,不深交,但有好感。优秀出色的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就吸引女人的目光,夏静言也不例外。
那是一个化妆舞会,每个人带着面具入场,夏静言坐在吧台喝酒,看着调酒师精湛的调酒技术,脑海中不其然就想起了木尘,他的调酒技术很好,每一个动作都很漂亮。
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眼神对视,只是那么一眼,她就认出了他,她忍不住低头轻笑,他薄唇微勾,算是笑了。
他叫了酒,倒是很默契,谁也不说话,酒倒是喝了很多。酒能乱性,这话果真不假,事情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
第二天醒来,夏静言看着白色床单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失神了好一会儿,起床的时候,特意把被子拉起盖住了那抹颜色。
地上衣服凌乱,她捡起来穿上,离开的时候,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显然他在洗澡,脚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门离开了。
都是成年人,yī_yè_qíng似乎跟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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