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谐决不相信萧薇的眼光。从今年年初开始,他表姐对他的交友要求已降至“只要是女的就成”。而且他也担心表姐的这堆花名册里有他曾经交往过的对象。
他在这方面的记性一向不怎么样,还是让韦之弦把关为好。
韦秘书做事稳妥又高效,下午她抱着一摞文件让郑谐签字的同时,也交给郑谐很薄的一份材料:“您转给我的邮件,我筛选了一下,挑出五位女士。我把资料精简了一下。”
郑谐看到第一页就笑了:“苏荏苒?”
“荏苒个性很好。您这回难道不只是为了应付一下萧女士?”
“谁说的,我这回是要认真地找个女朋友,一劳永逸。她再烦也烦不过萧薇,再难甩也不可能比萧薇更难甩,不是吗?”
韦之弦小心陪笑,没有作声。荏苒是她朋友,她存了点私心。
郑谐边继续翻着边解释,免得韦秘书以为他不待见她的朋友:“我与苏小姐吃过两次饭,她个性是很不错。不过她与和和是很好的朋友,我与和和的朋友约会,你不觉得很像乱仑?”
乱仑?韦之弦看到几只乌鸦拍着翅膀从头顶飞过,脑子转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跟乱仑有什么关系。
郑谐的效率很高,说话的时间已经一目十行地翻完了十几页纸。他又翻回某一页,目光在一张纸中间的几行字上停留了两秒钟,然后把那份抽出来推给韦之弦:“这一位。”
“这位小姐您以前也见过。”韦之弦看了一眼后说,“您送还丝巾的那一位。”
“怪不得我觉得有一点面熟。”
“那您还要见吗?”
“就她吧,帮我约个时间。”
郑谐与杨蔚琪就这样开始了一帆风顺的交往。
杨蔚琪有不错的家世,不错的学历,不错的容貌与身材,还有不错的心肠与头脑,看起来无可挑剔。
她性子随和,不娇气,有一些见解,不会言之无物。说话时既不会一味地附和他,也不会如她的职业一般口若悬河,固执己见。大多时候,她都会随着郑谐的沉默一起安静。
而且她不化浓妆,不染头发,没有花花绿绿的指甲,不喷很浓的香水,私下约会时,连衣服的颜色都很素淡。
总之,这是个不会令人感到不耐烦的女子。
最初郑谐请她吃饭。萍水相逢的两人再度碰面,他们处得不错。
后来她回请,付款的当然还是郑谐。于是餐后她请郑谐吃冰淇淋。
第三次正式约会与第二次隔了好多天。那时郑谐心中有犹豫,觉得某处似有不妥,但又找不出缘由。
或许杨蔚琪的确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子不太一样,她身上有一点点令他觉得熟悉和安心的气质,以至于他很慎重对待与她的交往。
而且她也不像以往的那些女子,见过两面之后便几小时一个电话或短信一路追杀,主动的姿态太过明显。她不缠人,如果给他拨电话时他正忙,她便请他空闲时回过来,不会再打。
这女子要么不在乎,要么矜持,要么欲擒故纵,但无论是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好过主动纠缠。
郑谐最见不得女人主动。他一直觉得聪明的女子即使喜欢哪个男子,也只该想了办法引起男人的注意来追她,而不是自己倒贴了过去。
郑谐一直有大男人主义和大家长作风,对于这种男女态度问题,顽固又守旧。
那日晚上有个应酬,按惯例韦之弦应该陪他一起应付。结果韦秘书得了重感冒,不停地擦鼻涕,说话瓮声瓮气,他只得请她提前下班。
他又找筱和和,他又有几天没见到她。这丫头最近很振作很勤奋,得到的回应果然又是“我在加班。”
于是他想到了杨蔚琪。
杨蔚琪也在公司加班,来不及换装,郑谐陪她一起去买。
“我通常照着杂志的搭配来装扮,或者只穿我没创意。”杨蔚琪在数排衣架前眼睛发花,老实地坦白自己不懂时尚,虽然她总是一身名牌。
郑谐顺手拿出两件礼服:“这两件衬你的气质。你喜欢哪一件?”
“浅黄色。你觉得呢?”
郑谐迟疑了一下:“都还好。但我觉得天蓝色更好一些。不如都试一下?”
杨蔚琪比在身上打量了一下,抿嘴浅笑:“那就天蓝色,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她没跟郑谐纠结付款的事,但坚持不要他买首饰,只戴了自己原来的项链和腕表。她没有耳洞,所以不戴耳环。
她的链坠造型很常见,一只很小的算盘,每颗算盘珠都可活动。但郑谐知道这只坠子的价格,那每颗珠子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蓝宝石,为保证颜色协调,将一整块极品好料磨成一颗颗小珠,打上孔,实在是暴殄天物。
杨蔚琪见他在观察自己的坠子,笑一笑:“是不是很幼稚?”
“没,很可爱。”郑谐意识到失礼,把目光转向别处。
他之所以认识那链坠,是因为这链坠出自本市一位已退休的工艺大师之手。这一款有三只,绿红蓝三种宝石,是大师私藏的杰作,造型不见多有创意,但手工复杂又费料,价格也离谱,只在大师去逝后展出过。
和和当时钟爱那只绿色的,一度发誓要以此为人生的奋斗目标。结果郑谐替她买回后,她却拒收,说他损毁了自己的人生志向。
郑谐也不逼她接受,只说等她攒够了钱,这坠子早不知流落到世界何方,所以他提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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