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块,不少吧。”和和炫耀。
“这么多?那就去静庐吃套餐。”
“听起来像尼姑庵。全素的吗?那可太便宜我了。”
“还好吧。一个人只需要三千块,你还可以剩一千。”
“你改名叫黄世仁好啦!”和和叫起来。
“熬了那么多天才赚七千,还不够买补品补元气的,居然这么得意,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七千块也是钱啊,很多人要赚一年才能赚到咧。不识民间疾苦的奸商与特权阶级!”和和的一腔热情被无情地打击到,气得一路都不再说话了。
出了机场已经有车在等候。上了车才知道,郑谐的父亲今日下乡慰问去了,晚上才回来。和和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却是助手接的电话的,称林教授正在实验室,傍晚出关。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听得来接他们的人说:“郑书记请和和小姐晚上一起吃顿饭,也请了林教授。”
a城这个省会城市其实算是郑谐真正的故乡,他父母在这里成长,结婚,然后随着他父亲不断调职,开始四处为家的日子。
后来迁到郑谐与和和现在所居的临海的y城后,并在那里停留了最久的时间。因郑谐妈妈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也因为郑谐的学业问题,郑父以后调职,他的妈妈没有再陪同,而是留在那个气候宜人适合休养的城市。
郑父几度升迁,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省份。郑谐没有远离父亲,但也不愿留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维持着车程五小时的安全距离。
而当年在和和三岁时,她的妈妈被派驻到大西北研究基地,她带走和和,而和和水土不服,自从到了那里便一直病着。
和和妈无奈将她送回来。因为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将她寄养在保姆家中。
郑谐的妈妈那时经常去看望和和,她与和和投缘,越看越爱怜。有一回和和一个人被锁在家中,从恶梦中醒来大哭不止,又打不开门,郑谐的妈妈在门外听得肝肠寸断,不久后便将照顾和和的任务强抢到手。
和和妈并不希望和和与郑谐的家庭扯上什么关系,差距太大,而且她并不认为郑家欠了她与和和什么。但是郑谐的妈妈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和和,和和又非常依赖她,所以和和妈最终心软,和和就这样成了郑家的干女儿,一晃十几年。
当郑谐将读高三,而和和也要读初二的时候,郑谐的父亲又调回本省,而巧合的是,和和的妈妈也回到了省城的某所高校,主持一个实验室。
那个暑假,她再次将和和接到身边。结果仅仅是几百公里的距离,和和再次水土不服,整个暑假都在病床上度过。而且她与亲生母亲并不亲近,怯生生,神情如小鹿,与郑谐妈妈与她多年来的通信中描述的那个和和判若两人。
其实和和的不适应不仅仅是水土不服。她是个害怕改变的孩子,每次分班时或者升级时,一起到老师、同桌都会换成新面孔,那种不可预知的未来都会令她吓得睡不好觉,何况这一回她的周遭是要天翻地覆地发生变化。
而郑谐的妈妈也心神难安,一天两个电话嘱咐叮咛,一周一两次地过来探望。和和妈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她的确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和和。所以当快要开学的时候,她再次把和和送了回去。
按说郑谐一家也应该到a市去团聚的,但是郑谐妈妈的身体已经不能适应那边的干燥气候,即使那里曾是她的故乡。而且郑谐说:“我不愿意换学校,需要很长的调整期,影响我成绩。”
郑谐的妈妈就以这个借口留在y,只在偶尔周末的时候,会乘车去看望丈夫。这么多年,分离成为一种常态,相聚反而不能适应。
于是在那些没有家长在家的周末,郑谐与筱和和分坐在餐桌的两头,等着保姆上菜。等待的时候,郑谐百无聊赖地翻着财经报纸,而筱和和则津津有味地看着少女漫画。
郑谐常常毫无预兆地把报纸凌空扔过来:“换一下。”
和和不敢违逆,只得老老实实走到他跟前亲手送自己的可爱小画书,然后捏着他的报纸横看竖看,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半天也读不懂一段话。
郑谐考上大学去外地念书后,郑谐的妈妈更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和和身上了。
和和有时候对着镜子瞅着自己,看不出来自己倒底哪里可爱,以至于倩柔阿姨这样喜欢她。
她只从郑家的工人们嘁嘁喳喳的长舌中隐隐地知晓当年两家纠结的往事所以郑家要补偿,知晓了倩柔阿姨因为一心向佛善待天下生灵所以也包括了可怜的她,还隐隐知道郑伯伯心有所属所以倩柔阿姨躲在这一隅眼不见心不烦……
那两位阿姨不久后就从郑家彻底消失了。和和不是多事的孩子,所以并不问。只不过有一回郑谐回来了,倩柔阿姨表情不满但语气仍温柔地劝诫郑谐要待人宽容为怀,要容得下别人的缺点。那时和和才知道,那两位做了多年的工人竟是郑谐安排人换掉的。
他远在几千里之外求学,却对家里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筱和和觉得郑谐实在是神通广大。
(2008年9月初稿,2009年4月修改稿)
6-兄妹(3)-修改版
郑书记找郑谐通常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而郑谐向来知分寸,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足以惊动父亲大人的事。
但他仍是需要定期到父亲身边汇报工作与生活近况,要简明扼要,不少于五分钟,也不能超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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