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妖物几番交手之后,才拼着一条命将它送上断头路。
“等等,等等!”
正是清晨,一旁的下人正讲着听来的故事,宣成魅忽然开口打断他。正好空木寻来,他饶有兴趣地看过来,她道:“我隐约记得,这收妖的,貌似是我来着……”
诚然,她并不在意世间虚名,亦知命理书上早已写过,空木就是凭这薛府一役名扬天下,可她还是有些好奇,明明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怎么一传出去,就没她的事儿了?
可这想法,那讲故事的下人并不知道。一听她问,那人极尴尬地红了脸,继续说也不是,沉默着不说也不是。大约是见她难堪,空木挥手将她遣退,撩起袍坐在宣成魅对面道:“此种事,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若你真在乎这事儿,改明儿,再编造几个版本传出去便是!”说着,他还冲她极纯良无害地一笑。
“……”这意思,倒是她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罢了,反正这世间事,她不理解的多了去了,如今这一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遂将话题一转,问道:“你这么早便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倒没有!”空木仍答得从容,“你我已在薛府待了许多时日,如今俗事已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又问:“薛夫人将死,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不打算为她守孝么?”
他摇头,面色平淡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薛家的事,当由薛家处理,与我一个闲散和尚,又有什么关系?”
宣成魅一想也是。他已做了十多年的和尚,别的或许不会,可这冷眼旁观薄情寡义大约是学得深入骨髓了。
于是她将那几件衣服一收,随意系了个包裹往肩上一挑,便随他出了薛府。这几日里,薛家众人身上的妖毒已除,只薛朗和二老爷稍重一些,还需用药调养几日,而四老爷未及心脉,又治得早,到昨日已大好了。于是自然而然地,这薛府便由他掌了。至于那薛清莲和薛清羽,其身上都牵牵连连着许多事,可那,都是薛府的家事,他们作为外人,实在不该插手太多。
至于那只莲妖,也许是空木善心大发,也许是因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姘头,总之,在对所有人的说辞里,他都忽略了这只妖,也略去了静夫人的死因。
没有人知道除了藤妖王,这薛府里还有着这样一只妖。
两人极为低调地往门口行去。哪知他们才将出门,这要走的消息就传遍了薛。,到门口时,四老爷领人来送,与空木你来我往地说了许多客套话,末了,他问:“空木大师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来?”
空木回:“或是明日,又或明年,贫僧乃出家人,这相逢离别一事看的是缘分,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聚!”
“哎!”四老爷长叹一声,似颇觉惋惜。待叹完,他从时方手中接过一方锦盒,递给空木道,“这些银子,还请大师收下,权当作是盘缠,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说着,他还缓缓打开了盒盖。
宣成魅一看,眼神登时直了。那盒不大,却严丝合缝摆着数十根金条,全部都明晃晃的,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这若搁平常人家,十辈子都花不完了。
“多谢啊!不过我们用不了这么多,随便给个三五根就好!”说话的是宣成魅。
诚然,她没这么贪财,作为一个鬼差,她来人间,一向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可如今与一个贪钱的和尚在一起,她就必须得做些准备,虽然她可以幻化,可这术法用得太多终归是不好,而今既有人将钱送到她面前,她稍微收一些,也省得以后日子难过。
心里这样想着,她手中已付诸了行动。五根闪亮闪亮的金条装进了包裹,那边空木与四老爷也寒暄完了。两人一前一后朝城外走去,空木看着半边肩被压垮的她道:“你我天天在一起,你怎忽然如此爱财了?”
“那不是跟你学的么?”
宣成魅还在与那五根金条做斗争。别看它们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背在身上,绝不比一个铁秤砣轻,还没走几步,她已累得冷汗直往外冒。
然空木却步履轻盈,他从怀中摸出一串珍珠,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锭黄金,故意拿着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可你,并未学到我的精髓!”
他这意思,是说她太蠢,都不知道要收些轻点儿的东西!
宣成魅心中恶气直窜。她顿住脚步,将背上包裹卸下,一把将它扔到他怀里,没好气道:“拿着!若是少了半点儿东西,小心我让你变成人渣!”
为防他不信,她还当着他面,一掌将面前一块石头打成了粉末。周围路过的人闻声看过来,她恶狠狠将他们一望,他们就讪讪然缩回了眼去。
☆、时安初至明铛摇,夜嗜肉糜秋潇潇
于是这一路,空木就甚憋屈地成了她的挑夫,且在她的压迫之下,他半点怨言都不能有,每次他一嘀咕什么,她就一个眼刀甩过去,虽然并不能威慑住他,但这样的生活难免有些鸡飞狗跳。
就是在这鸡飞狗跳里,他们走了一月光景。秋风愈渐吹了起来,原本墨绿的树叶也逐渐开始泛黄,待又过去几日,阳光已不那么烈了,他们才终于到了目的地——京城!
还在薛府时,他们曾商议过要去哪儿,然空木是个山野和尚,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自没什么目的地,说来说去也就一个禅林寺。宣成魅更不必说,在人间,她连个落脚的禅林寺都没有。于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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