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退离开去。
宣成魅看向最后一个丫鬟,她是刚刚才说过无事的人,此时纵是想找理由也难得找了。果然,她拧着眉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咬着牙道:“罢了,反正现在是白日,我便带姑娘过去吧!”
“那便多谢这位姐姐了!”宣成魅向她虚行一礼。
这丫鬟看起来不大,顶多二十出头,此时虽鼓足了勇气,但仍看得出她还是很怕。一路上她都未说什么话,几次喊了宣成魅,似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宣成魅故作不解:“这位姐姐……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那丫鬟咬咬唇,又往前走了两步,方才下定决心般停住脚步,转身对她道:“宣姑娘所丢的东西,可是十分重要?”
宣成魅点点头。
那丫鬟一咬牙,劝道:“若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姑娘还是莫去寻了吧……那桥上,可能不干净!”
“不干净?”宣成魅仍做出不解的样子。
“不知姑娘可否听过……”那丫鬟低下头,“之前这府里曾有一位静夫人?”
宣成魅点头。这事儿那桥上的素衣女子已经说过,这静夫人闺名叫兰静,是薛老爷的一位妾室,前段时日莫名死了,至今,连尸首都未找到。
那丫鬟神色登时变得严肃起来,她目光缥缈地看了看白玉桥的方向,微默一瞬,方才目色沉沉地讲了起来。
☆、水惹双殊玉桥冤,胸怀瑾瑜浮藻前
这静夫人,确实是那位叫做兰静的妾室。
她为人极好,起码在这丫鬟看来,她是一个典型的大家小姐。因嫁过来前她家里条件就不错,从小养成的便是温柔和善的性子,乃至嫁过来后待人待事也一贯如此,纵是对下人,她也几乎从未打骂过,只偶尔他们做了错事,她才会厉声苛责几句。
这样的人,人缘自是极好的,就连薛老爷的其他妾室也都与她关系不错,唯独正房夫人,也就是空木的母亲铃兰,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一直与之针锋相对,直到数月前。
那时正值年关,薛老爷带着一众男丁去了京城,薛家有正房夫人当家,这静夫人倒也没什么异议,后来不知怎的,铃兰忽然将她召到自己屋里,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就那样翻天覆地地吵了起来。
静夫人性温,一般时候吵架她都只适时插两句,但这一次她却一改往日脾性,与铃兰据理力争,最后两人都未讨到好处,双双落了一肚子气。
之后就是那素衣女子讲过的部分,年关过去,她们互相谁都不理,某天夜里又一次爆发,争吵时不知谁失了手,将一个丫鬟推得磕在了桌角。再之后,就是两个小厮离奇死亡,老爷与一众男丁回来,到上个月,静夫人也忽然殁了。
据伺候静夫人的小厮说,当天夜里,她散步到白玉桥边,说是有些事要处理,交待他们不要跟着。他们应了,一齐回了住处,哪知就是这一次,静夫人就出了事。
他们是第二日清晨才去寻的,当时白玉桥的栏杆上挂着静夫人的一块随身玉佩,上头还沾着点点血迹,两人当即意识到出了问题,双双跳进湖水去寻,可最终也只寻到几件被勾在荷梗上的衣物,别无其他。
——静夫人失踪了。
后来薛老爷调查时,住在那湖附近的人说,那天夜里确实听到有人的叫声,但因为夜深,又不甚清晰,他们便以为是在做梦,这才没有上心。为此薛老爷还罚过一众人,可无论他怎么罚,静夫人寻不到就是寻不到。
大家都说静夫人死了。且从这以后,就有各种各样的流言流传开来,有说她是愧对那平白死去的丫头自缢身亡,也有说是那丫头回来寻仇想要她为之偿命,这些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猜测,大家虽怕,但也没当真当一回事,真正让人觉得这桥邪门的,是那两位小姐。
大小姐薛清羽宣成魅已经见过,看那模样本该是个机灵俏皮的姑娘,可忽然有一天,她随人走到这白玉桥上,也不知看着了什么东西,就疯疯癫癫地抱着头一遍遍地说:“不要,不要!”众人本想去劝,可她看着他们,就像看着极让她惊恐的东西,他们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后一脚踩空顺着阶梯摔了下去,至此落下了疯癫的病根。
还有那二小姐,本是个温婉柔弱的美人儿,也是在某日经过白玉桥时,忽然就不肯走了,任凭下人如何劝,她都只是笑,笑着笑着又哭,哭完了继续傻傻地笑,且从那日以后,她就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一心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成日里想着什么。
她们都是薛老爷的女儿,从小生若明珠,却都因这白玉桥莫名变得疯癫痴傻,以至现在,关于这桥的故事越来越多,有的说它就是石妖所化,吃了静夫人还不够,还想吃这两位小姐,有的说是静夫人死在这里,它才沾染了她的怨气。可无论哪一种,对常人而言,都是令人害怕的存在。
所以现在,若非必要经过,府中人皆会对它敬而远之,久而久之,这种惧怕感便似瘟疫一般蔓延,就连这湖都一并荒废了。
说到这里,那丫鬟脸色分外凝重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宣成魅,仿佛在说:“宣姑娘,我求你了,你就别去了吧,我真的很怕啊!”
宣成魅有些于心不忍,但话已说到这份上,若不全数问清楚,难免功亏一篑。遂将眼移开,仍做不解道:“竟有这等奇事么?”顿了顿,又道,“昨日我见那桥下有一朵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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