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慢了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对话着的女人已经上了床——还背对着自己和衣躺了下去!
呃…
大人,是不是在耍脾气?
迟钝的感觉到,那宽大的床上传来抑郁的气息,韶哀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这孩子,竟似乎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疑似得意的笑容?
呃…他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她才这么小,对!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得意的…
抱着孩子,他走到床边上坐下,“大人,大人是像不喜欢悠悠的父亲所以也不喜欢悠悠一样不喜欢她吗?”
不得不说,韶哀的确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
束游本就在郁闷,忽然听得这般问句整个人便像是炸开了毛的猫,猛然之间起身坐了起来,瞪着那完全不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小家伙。
可他望着自己的表情太认真,认真的落到她眼睛里,竟然只剩下那种认真的表情,忘记了原本坐起身的那一刻她所拥有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父亲会是谁,即便是有,也被我给杀了!”
却故意一般,甚至有些恶质的,告诉着傻乎乎的小家伙。
韶哀一怔,不曾想竟然会听到这样的回到,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杀…杀…了?”
见状,束游猛然意识到自己对他说了什么,心头一软,伸手拉住这傻傻看着自己的人,抱在怀里,方欲开口,忽然之间耳朵里传来一声极远又长,并且声音极大的号响——军队里集结将士的号响!
“姓蓝的!”
放声一吼,一个霎时便有人应声入门而来,而这冲进门来的女子,便就是那日在贪狼山上赢得来的奖品了——蓝元素。
那日在山头,她所护卫的那位郡长的儿子,最终还是做上了人家的压寨郎君,押的镖丢了,而她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是以当束游告诉她,若想离开便给韶儿做上十年的保镖时,那身形健壮得有些不那么符合寻常人的审美观点的女子,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蓝元素本身就是家中不受宠的孩子,虽然是东陵人,可她生父却是西岐的一位小倌,甚至,还不是清倌,只是母亲偶尔寻欢,流连的时间久了,竟就那么意外怀上的——家里头都说她生父是死于难产,但她大了些以后便发现,事情哪里有那般简单?
于是曾想着若是出人头地,便一定要查清楚生父的死——可在那样大的家里,她这么个不受宠的女儿,又哪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更莫说现在还丢了镖——除了跟在这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身边,答应她这要求,她确是不晓得自己还有何处可去。
“夫人!”
“照顾他!”
给了韶哀一个安抚性质的表情,束游一径动身,恍若游龙一般速度极快的窜出了屋子,还来不及看到这望着她离去的少年面上那样多的不舍——
韶哀有些担心,他也是见识到了一些伤员以后,才晓得自家大人这些日子到底是在做什么——却有些不太明白,更有担心——然而,不小心听从那些伤员口中得知,她们新帝的名讳竟是那两个字以后,这些不明白,却隐隐化作清楚。
韶哀不知道,只是心中有些地方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是知道文都哥哥喜欢大人的,可是——大人,也是喜欢他的吗?
而他为什么,又会变成西岐的新帝?
韶哀的心头,有无数的疑问。
束游像箭矢一般冲出房间,便发现整个郡守府外面已经纠结了一只军队,那受了伤的两个武将以及那唯一没有受伤的文臣,三人正骑着马立在这只军队的最前头,见到她:“将军,”
“我叫束游!”
屋子里那孩子,是她记忆起崖底那三年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在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耻辱的同时,却也相对的,亦发的换起了她对那人的想念——或者让他离开,便就不是个好的做法——可是,束游知道那人虽然是温和的,可却也知道那是不容易说服的,一旦决定便就会如同守在自己身旁十载,却从不多言一样的执着而直到这一刻的,这样被唤起了那三年记忆的这一刻,束游才意识到,或者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在那个傻瓜竟跟着自己跳下悬崖的时候,种下了种子,而那三年间,无数次的被他拥抱着,才能够安稳入眠,便是那颗种子渐渐发芽的征兆,而到了那日受挑衅,将他送人——即便不是真心,即便晓得不会有事,可心里头,却竟还是——起了波澜!
于是,才会升起自己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许诺的心情。
一抬首,对着那坐在马背上为首的那个女子,束游一笑,一种心情,一种忽然之间了解到自己心意,了解到自己竟是为了什么,真正为了什么才跳入这一摊子浑水中的心情——让她笑了起来:“告诉你们皇帝,束家的女人,从来不为别人战斗,而我愿为他,斩杀所有敌人!”
猜到她必然与己方那位新帝有着关系,却不曾想,这女子竟然大胆到这般直接示爱——还是,对着他国的一国之主,且,在她自己身边还有旁人的时候?更且,她们这是立刻要上战场的——
陶李言不晓得自己身旁这两位伤残人士是如何作想,可她却扎扎实实被这女人突如其来的话说得怔住。
然她的怔愣还不到一秒钟,便忽然之间见那女子陡然身形飘起,或者因为速度过快,竟在一条直直的道上落下了好几处光影——
“守城!”
身旁受了伤的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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