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衍垂下了眸子,不语许久,径自转身离开。可也是凑巧,走到门口又撞上了仲梦,这一次花辞可是看到是仲梦故意而为。
不过决衍应当是察觉到她的动作,悄然用力,将仲梦弹出了几步之外“哎呦”一声跌坐在地。
“你大爷的,撞死姑奶奶我了。”仲梦揉着屁股起身,愤愤不平的指着决衍,“你是故意的。”
决衍只冷哼一声,也不和她争辩,提步离开却被仲梦拦下了。
“你别走啊,撞了人你就想走,早上你还没有道歉呢……”
“仲梦。”
花辞冷斥了一声,仲梦听见她语气中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闹了,只对着决衍的背影叫嚣了一句,灰溜溜的进了屋子。
“瞎子,别让我再遇到你。”
花辞冷着脸斥责道:
“你怎么学得这么胡搅蛮缠了。”
仲梦无限委屈的撇嘴,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不这样,我只有一直被人欺负的份了,以前有初阁的杀手保护一直顺风顺水,后来一个人做生意,才发现有太多的人心怀叵测,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仲梦的感慨颇有些心酸。见其眼眶泛红,花辞也不忍再苛责,还有些许自责。
怪她这个阁主,当初太不负责任,不然哪至于将初阁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她总是觉得阁主之位并不是凭自己实力得来的,又有玉玲珑忙里忙外,她也从不上心。
“你跟着感伤什么啊。”仲梦转颜轻笑,恢复了以往的俏皮,“我来是想问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那寝宫太大了,我害怕。”
仲梦坐到花辞身边,侧身挨着她,低语道:“我来之前可听闻这皇宫里阴气重,之前的南凌国主所有的妃子儿子都死在这儿了。”
花辞看着她缩着脖子的胆怯样,嘲笑一番之后让她留了下来。
两人躺在床上迷离之际,花辞突然对仲梦叮嘱道:
“对了,你不要再去找决衍的麻烦,他自幼身患有眼疾。”
“什么?”
昏昏欲睡的仲梦忽然坐起身子,花辞抿唇浅笑,动了动身子安然睡下,徒留仲梦一个人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花辞第二日醒来就见到仲梦眼下泛着浅青,她了解仲梦的心性,所以才在临睡前故意将决衍的眼疾告诉了她,这丫头确实张狂了些,也该受点教训,哪里还有半点世家之女的样子。
“我以前见过他几次都是在夜晚,所以并未多心,他每次都会用夜明珠引路。”
仲梦不语,只是眼中明显自责懊悔。
“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阁主你一个人又寂寞,我先留下来陪你好了。”
“昨天你不是说过要留下来住几天么,怎才一晚就忘了自己的话了。”
看出仲梦心事重重的样子,花辞故意追说道。
仲梦抬起头看向她想辩解,两只手在身前不断的揉搓了几次,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话。
“行了,用膳吧!”
花辞也不想让仲梦一直耿耿于怀,只希望她能不再针对决衍。
仲梦拿着筷子心不在焉的夹着菜,花辞叹息不已,着实不喜这样的仲梦。
“怎么,这一桌子美食都诱惑不了你了么,还在想那个小子。”
“啊?”
仲梦被花辞一语惊住,眨了眨眸子紧忙夹了一口菜,装腔作势的塞进嘴里。
“阁主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就是今天的菜不太合口而已。”
花辞也没有揭穿,拿起筷子又给他夹了几口菜放进碗里。
“仲梦,我之所以跟你说决衍的事,并不是让你自责,而是希望你不再针对他。”
“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他的。”
仲梦垂下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花辞当时并没有当回事,直到有一日决衍找上门来,说他不需要她们的可怜,花辞这才知道,在她每天炼药养蛊的时候,仲梦都会偷偷去找决衍,美其名曰“帮助”他。
决衍离开后,花辞原想去寻仲梦,却被匆匆赶来的风轻念拦下,让她顺其自然。花辞虽不明白其意,却相信他的判断,遂放弃打算。
而后不久,皇宫中总会发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争吵不休到沉默以对,最后……
一个月后,洛柒与碧婵进宫看望花辞二人,恰好当时仲梦去了决衍那里。
“仲梦来信说最近会一直在宫里帮阁主打下手。”碧婵不解的问道:“她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不爱赚钱爱养蛊虫了?”
花辞笑而不语,令碧婵不解。
而直爽的洛柒更是不知其中的隐晦,遂说道:
“不是说南凌国主身边的侍卫病了么,阁主你们是留在这帮忙医治么?”
花辞发现洛柒自从成亲以后,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原来就笨,现在更是傻了。
“是啊,我负责医治,至于仲梦……”
花辞故意卖了关子,碧婵眯着眸子看向她,忽然抿唇一笑。
“也许,是见洛柒得到幸福,她也起了心思吧!”
洛柒挑着眉疑问不解,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的相视而笑是何意。
起初仲梦留下皇宫,可能确实是因为对决衍的心存愧疚,也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毕竟无论她有意无意的帮助眼睛缠着纱布的决衍,对方都是不屑一顾。
尤其是那一日,风轻念“无意”中说出决衍今年二十有一的时候,仲梦的耳朵不自然的动了动,熟悉她的花辞,怎不知道这个无利不起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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