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怎么说呢?
她快速思考,然后说:“别吃多了,宴会上的肉不新鲜。”
“切,就这事啊,人家办喜宴,不是来坑人的。”拿好钱包就出来了。妈妈还真是放心她,连钱包房哪里都给她看到。
想到自己那么自私,一在学校被欺负就找妈妈,每次只想到自己,李心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妈妈。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的是县里的招待所,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爸妈在李心的左右。李心突然觉得他们年轻英俊或是貌美很多。似乎只有这种场合,爸妈才显得比较般配。
新郎穿着黑色西装,胸口别着一个红色的花,新娘身穿红色紧身旗袍,露出半截皓白小腿,莲藕似的双臂,托着一个脸盆一样大的盘子,盘子里盛着瓜子和糖果。她歪头斜眼地傻愣,看着这对眷侣,都到结婚的年纪,一下子变成十三妹(注:十三岁的妹子)。
“这是秋月吗?”一个阿姨走近,看着李心那张稚嫩的笑脸对他们说。
“是。”现在的妈妈还很年轻,笑得很灿烂。
“……”她感到莫名其妙,貌似上小学之前,她就改名李心。现在的名字还是妈妈取的,妈妈不仅有家政大权,财政大权,甚至掌管着她的人生。妈妈说她缺锌,缺细心,耐心。而且,有一次,一个路人免费给她算命,说她以后容易得心病,这个名字正合适。什么嘛,难道她得精神病,也是因为……鲁迅笔下的闰土,因为五行缺土,所以叫闰土,哪有缺心的?
“快有妈妈高了。”
“……”她又一阵无聊,这是她见过最多的开场白。……她讪讪的笑,“阿姨好。”
“真懂事。”那个阿姨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脸上洋溢起笑容,自从我住精,神,病院后,就很少见到妈妈这么高兴,有句话说得无奈,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总算找到和我们坐一桌的人了。”妈妈又开始笑眯眯的,拉着李心,“心儿,等会你把红包递上。”
妈妈的笑容淡了,散了,留下一丝幸福久久未散。
她拿着红包,递到了盘子上,抓了把瓜子。
坐满以后,大家也不客气了,一双双筷子虎视眈眈的。既是婚宴自然是肉食为主,她依稀记得当年吃得像猪,之后不仅闹肚子而且长胖了,好后悔,其实每次随做客都这样,今天却突然客气了。
“心儿,你不是老是嫌弃家里饭菜不好吃,好不容易出来,今天可不许再吃零食了。”妈妈唠叨了几句。
“吃零食?”一个脸上麻黄的大妈,身材窈窕,穿绿色衣服,忽然停住筷子,“那可不行,得吃饭!”看了眼自己的碗。
“她不爱吃饭,就爱吃零食。”妈妈叹了口气,又开始笑眯眯的。
“你看,你女儿也不矮,只是脸色发黄,这……怎么能行。”
李心一脸无奈,今天要是被逼上梁山,咋办?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闻了闻,妈妈见她吃得如此斯文,心头一乐。她突然说,“妈这肉都臭了。不信你闻闻。”
妈妈仔细想想,夹起一块肉,又闻一闻,那块肉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唉,是有点。”
爸爸一直和别人答话,突然翘着嘴,夹着肉放在嘴里,“这肉就得臭着吃!”
李心猛地推了一下爸爸,“爸。”
她阻止父亲吃那块肉,肥肥的红烧肉从筷子上掉下来。好险!
“妈,我不吃了。”她嘟着嘴说。
“唉,这……”孩子,倒也没说,有气无力地放下筷子,“我也没心情吃了。华维,我们是不是回去了?”
爸爸有点不悦地放下筷子,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想吃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回了家。
回到家,爸爸依旧霸占着电视,她只好百无聊赖地陪着爸爸看中央一套的《施琅大将军》。一集电视剧结束了,她赶快拿走爸爸手里的遥控器,就像从前的自己一样。
她还是选择了湖南卫视。一阵清脆嘹亮的歌声响起——“爱是花儿的芬芳,是蝴蝶的翅膀,是伤心的蒲公英没有她的方向,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坚强后不停想着他……”《天国的嫁衣》是她第一次看过的台湾偶像剧。记得刚刚看的时候,李心十分怕爸爸知道,尤其是立威廉吻王心凌的时候,脸刷地红了,遮遮掩掩,东张西望地看爸妈有没有来,然后继续看。当然爸爸全都知道。重温《天国的嫁衣》,竟然看哭了,她疑惑地问,从前的自己泪点真地有那么高吗?
她的思想被精神病药品折磨得不成样,好在这副身子没有惨遭那种经历,虽然还没长开,但一点也不笨。
她唇角一勾。
“心儿,洗洗睡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妈妈开始唠叨。这时湖南卫视电视突然预告韩剧《兄妹契约》,这也是一部神剧。
她一脸懵逼,外加痛苦和讨好地对妈妈说:“妈妈,我想看会电视。”
“好了好了,就不能超过十点半。”
“十点四十!”她稚嫩黝黑的脸,清丽脱俗,荡漾着迷死人的笑容。
“好!”妈妈不悦地警告,“你说话算话,我看着时间。”
爸爸在房间里玩明星三缺一。妈妈去收拾厨房,出来的时候。那时正好晚上十点,这部神剧雷人地开始。刚刚放完主题曲,又进了一段广告,而妈妈正好,就看到了开始。
“哈哈哈!”妈妈似乎是被《兄妹契约》吸引了。李心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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