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走出了洗手间。
望月和幸依旧坐在那里,八重冲着和幸微微颔首,轻声道:“父亲工作繁忙,不用再来看我了,如果您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叫田中夫人来照顾我。”
田中惠子,望月和幸为八重请来的家庭教师。这个早就被传统毒瘤洗脑的女人也将她的毒瘤思想丝毫不留的教给了八重。如果不是八重早早就明白了事理,可能现在,八重真的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依靠家族活着。
“我已经辞退她了。”望月和幸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女儿脸上全然微笑,似乎刚刚那有些嘲讽的语气根本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今后,我会为你重新请一个家庭教师的。”望月和幸看到女儿似乎并不想与自己再交谈了,他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和幸下意识地想要拍拍八重的肩膀,手刚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再见,父亲。”即使在病床上,八重仍然对和幸行礼告别。
和幸佝偻着背,离开了病房。
坐在汽车上,望月和幸从兜中掏出一盒万宝路,感受着烟草通过肺部带来的轻微麻痹感,男人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是望月和幸,下一个季度的货,我以成本价卖给你。”
“需要你们做什么?很简单,我需要一位家庭教师,沢田先生。”
一道光芒突然出现在郊区,索性是白天,再加上这里平时经过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人看见这道光芒。
三日月推开房门,他抬头看着蓝天,对一旁的小狐丸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在医院的生活实属无聊,但八重早已习惯这种老年人的生活方式,所以一个人倒也过得愉快。
下午,天气很好,紫外线不是很强。八重早已不用护工用轮椅推着走了。她穿着白色的病服,身上披着一条棕色的毛毯,一头黑色的长发编成辫子放在胸前。
少女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中,这里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晒太阳的病人。八重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她翻开手中的书本,英国作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微风拂过少女,耳机的碎发随风浮动。树荫将少女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让她不是那么的显眼,但倘若有人从这里走过,一定会停下脚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八重抬起头,看见一个蓝紫色短发的少年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尤其是那双与发色同色的眼眸,含笑时带着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惆怅。
少女看到不远处的几个座椅上都坐着年龄较大的病患和他们的家属,她向另一边侧了侧,留出一个较大的位置,道:“请。”
少年并不是没话找话的人,他同少女一样,手中抱着一本书,坐下之后靠在座椅上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两人谁都没有打扰对方,只是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书籍中。
从旁边经过的护士掩唇轻笑着跑了过去,回到岗位之后,她对自己的同事说道:“幸村和住在高级病房的望月小姐真是般配。”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从他俩身边走过,两个人正看书着呢,那画面,真是赏心悦目。”小护士偷着笑。
“咳咳。”站在两人身后的天野医生咳嗽了两声,这两个聊天的小护士立马不再说话,低头做着各自的工作。
八重与少年在树下坐了很久。等到亮光不足以让他们在树荫下阅读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但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彼此阖上了手中的书本。
这个时候,八重才发现少年手中拿到也是《月亮与六便士》。
“很多人终日仰慕着月亮,却总也看不见脚下的六便士银币。”少年开口道。
“追逐理想,总比只看着脚下的六便士银币更好,不是吗?”八重转过头,看着少年那张美丽不输女孩的面容。
“幸村精市。”少年笑出了声,浅浅的笑声带着少年的温柔。
八重轻声道:“望月八重。”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八重站起身,对少年微微颔首准备离开之时,幸村开口道:“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吗?”
少女裹了裹身上的毛毯,黑曜石般的眼眸低垂着,八重轻声道:“这需要要你自己来确认了。”
说罢,八重转身离开。
目送着少女离去的身影,幸村嘴角勾起笑意,喃喃道:“很有趣的女孩子。”
第二日,八重已经将那本《月亮和六便士》看完了,她在管家送来的那堆书籍中挑选了一本《源氏物语》,依旧是穿着病服裹着毛毯,少女却直接上了医院的天台。
比起花园,天台总是空旷的,八重抱着书,转过楼梯间的时候,看到了早已坐在那里翻看着书籍的幸村精市。
少年蓝紫色的头发从耳边滑落,听到前面的声响,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八重。幸村阖上了手中的书本,轻声笑道:“我确定了,你在。”
又是与昨日一般的举动,两人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书。只不过在今天彼此分离的时候,八重先开口道:“京都人。”
幸村道:“神奈川人。”
这几日,鹤丸似乎因为他那里有什么事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都要来医院了。八重这几天却过得十分开心,她与幸村精市仿佛在医院进行捉迷藏一样,每天坐在一起看书,分别前彼此再介绍自己一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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