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的话的那份执着了。
待皇帝睡下,她独自进小佛堂跪拜,对着菩萨道一道萦绕在她心里的连日来的疑虑。
说来也奇怪,近日她时而入梦,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自己,在寻找另外一个男人。
有时候她触碰到皇帝肌肤时,皇帝脑子里的想法会变成声音会突然被她听到。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皇帝不像从前那个皇帝。
佛堂里明黄的垂帘晃动,弥勒永远笑看众生,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是那样笑着,世间凡事一切有果皆有因。
莞妃诉说完后,念了一段金刚经,然后一字子字的抄写。
母亲就是这样做的,她现在也这样做了。
心中疑虑不能与皇帝道,也不能与旁人道,这小小的佛堂便成了她排遣疑虑的一方私人天地。
大概是跪着的时间太久了,她的腿又些酸疼,正要起身活动活动,眼前一黑,倒在了跪垫之上。
幸而跪垫是用的最好的料子,裹了最好的棉花,佛堂还算暖和,没发生什么磕了,碰了,凉了的痛楚,
直到侍婢发现她倒在明黄的软垫之上,呼来御医,掐了人中才苏醒。
许是跪久了血液不流通,再加上佛堂内相对较为封闭,烟熏火燎的,空气不流通导致昏厥。
太医开了两幅提神醒脑的腰后,便离开。
只有谭乔知道侍婢们口中的莞妃发生了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次占据莞妃的身体,已经没那么惊慌了。
上次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身侧躺着现在的顺治福临,而且看样子,昨晚还经历了一场温香软玉。
谭乔实在是不能接受眼前明黄床帐内昨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蹑手蹑脚的起床坐到铜镜面前才稍微宽心。
发生那样的事的人不是她的本体!
她怎么也想不到落水后,聂恒拽住她,她眼睁睁的看着聂恒用匕首划开她的手腕的皮肤,鲜血染红了一片河域。
当然,那些血不是她一个人的,恐惧和害怕死亡,让她以为那些血是从她一个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流了那么多血,一定会死吧!
接着眼前一道强光照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她以为她到了天堂,会有天使来接她。
因为天堂就是明亮的,像她这种没做坏事,长相秀气人死后应该要升入天堂的!
再睁开眼睛,身边就躺了一个男人,还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穿了几次遇到皇帝后,她就觉得她不是一般女子。
平凡女子哪有这么好的运气,次次穿越自动衔接皇帝,那可是真龙天子。
难道她的八字暗合国运。
否则,那轮的上她去执行什么掰正历史的任务?而且自碰到宋城他们以来,次次主要目标都是为龙子龙孙服务。
她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人物。
前二十几年的平凡正是为了衬托她后半生的不平凡。
最近福临忧心忡忡,到勤政殿批奏章,去养心殿侍奉祖母,回梓宫陪莞妃成了他的日常。
回回去祖母那里总是时不时的发愣,祖母以为他是因为皇四子早夭之事郁郁寡欢,遂命他不必日日请安,多陪陪失去爱子的莞妃。
皇四子之死,宫内咬耳朵的说法是他的母妃荣宠过剩克死了他,又一说是皇帝不该把本该属于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授意给刚刚降临世间的幼婴,此婴本无天命,龙气突然加到他的身上,他一时承受不住而病逝。
总之不管是什么传闻,到最后,罪过都记在莞妃的头上,就是见不得她受宠。
对于这些传闻,福临祖母是听到些的,她可不信这些,对此她置若罔闻,也不置可否。
当没听见,没看见。
说起这个媳妇,祖母还是比较满意,恭敬孝顺,聪慧过人,清丽脱俗,后宫内院之事繁复,全仰仗着她来处理。
说实话,她比她的那个侄女乌拉那拉氏要强许多倍。
而且入宫多年与皇后关系融洽,纵使有些妃嫔,侍婢在皇后面前背后嚼耳根子,也都被皇后驳了回去。
在这后宫,谁还能像莞妃那般即有能力,得皇帝宠爱,又不想上位做皇后的女人呢?
皇帝早有换后之心,在莞妃诞下皇四子的时候,他就昭群臣商议换后之事。
嫡后入宫后无所出,且能力有限,莞妃协理后宫诸事多年,毫无偏差,等同副后,所作所为均可胜任一国之后之只,母仪天下。
本事铁板钉钉的事,硬是被莞妃在养心殿长跪数日劝皇帝回心转意才保住了乌拉那拉氏的皇后之位。
莞妃升为皇贵妃,俸禄,待遇等同于皇后。
这一点,颇得福临祖母欣赏。
只是,皇帝对这个女人宠爱过头也是让她有些头疼,自古帝王可多情,不可过于专情的定律她这个孙儿是不懂了。
还有一件事也是她头疼的。
若是皇帝只宠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对国运又很上心,她还是有办法让皇帝勤政爱民的。
但皇帝在请了一百零八僧人为皇四子超度后,便经常跟一帮和尚混在一起,谈经论道,甚至对其中一个僧人的话深信不疑,达到了在宫内穿僧衣出入的地步。
一个皇帝,不好好为国为民,整日想着清心寡欲,超脱尘世,这可怎么得了。
刚开始,祖母只是认为她的孙子因为失去最宠爱的皇子后,伤心过度,想静一静,没有管太多。
后来他在宫内穿僧袍之事为她亲眼所见,她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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