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美家旁边的池塘里有一只小船,是物业公司给业主准备的、专门采莲子用的。柳晔和李真实坐在小船的两头,李真实把小船划进铺满荷叶的池塘里。柳晔从没置身在荷塘中,她兴奋地把脸凑近一朵粉白相间的荷花,闭着眼睛忘情地嗅了嗅,接着,她朝李真实开怀地笑着说:“哇呜,真香!”她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一会儿盯着荷叶上滚动的水珠出神,一会儿紧张地对李真实说:“嘘----有蜻蜓。”李真实凑近她想看看蜻蜓,她趁机把一片荷叶上的水泼了李真实一脸,李真实身体一晃差点掉进池塘里,柳晔幸灾乐祸地“哈哈哈”大笑起来。柳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李真实只是坐着出神地看着她笑。然后,他慢慢向她挪动想吻她,他越靠近她,船身越倾斜,他那边的船头已经翘了起来。柳晔用双手使劲推着李真实的胸口说:“快回去!船要翻了!”李真实抻着脖子说:“亲一下,我就回去。”柳晔盯着李真实看了一会儿,她跪起了身,把嘴唇凑近他的嘴唇,轻轻地、久久地吻了一下,吻完,柳晔刚要坐回去,李真实一把搂住她的腰,他们的鼻子贴在了一起,李真实垂着眼睛说:“我听说你接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了?”柳晔点点头,李真实抬眼看了她一眼,说:“我的分数能上的最好学校是厦门大学。”柳晔说:“那就去那。”李真实说:“我想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李真实抬眼看着柳晔的脸。柳晔语气郑重、认真地说:“我不想让你为我做出牺牲!为了我,去念厦大!”李真实说:“我们还好吧?”柳晔笑着说:“是,我们还好。”
盛美和方华一直坐在池塘边的长廊里看着两个年轻人。方华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终于可以放他飞啦!”方华感叹:“看着他跟小女生甜蜜这心里还真有点酸溜溜的呢!”方华问盛美:“你跟李永顺怎么样了?自从李永孝回来,李永顺只露了一面就再没见人影。”盛美说:“我后天飞新西兰!”方华惊讶地说:“李永顺在新西兰呢?”盛美看着方华,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么说,你俩还好着呢?”方华问。盛美点点头。方华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上次钟灿被人袭击那件事,警察不是怀疑是李永顺干的吗?”盛美说:“警察调查过他了,他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宋庄有三个画家可以证明他当时正在和他们一起喝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他是我跟钟维和分手七年以来,唯一动心想嫁的人,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方华朝盛美鼓励地点点头,说:“还要瞒着永孝和我婆婆吗?”盛美说:“可能抱个孩子回来再告诉他们,他们比较容易接受!现在还是瞒着吧。”方华和盛美会心地笑了笑。
钟灿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国美术学院附中。盛美和钟维和给女儿钟灿准备了一个大蛋糕。钟灿给客人们读了妈妈写给她的卡片赠言,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女儿:这是你人生第一个自主选择并凭自己能力考上的学校,你有信心和能力选择属于你的路,妈妈为你骄傲!有一天,我希望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心里充满我的爱去过你喜欢的生活。你是你自己的!而我将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关于分离,我想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必告别,因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无法分开。妈妈爱你!
开学季很快到来了,李真实飞去厦门的前一天去柳晔家找她时才知道她并没有选择清华大学,而选择了遥远的墨尔本大学。柳晔考取了墨尔本大学法学专业的全额奖学金,她现在已经身在澳大利亚了。柳晔的姥姥交给李真实一封信,李真实拿到信一直没打开。他整夜没睡,只是拿着信,他不敢看信,他怕自己发脾气或者哭。李真实没让李永孝和方华去机场送他,他一个人去了机场,一直到上了飞机,李真实才打开信,信是打印的,信的内容是介绍一种鸟----荆棘鸟。“荆棘鸟原本是产自南美的一种珍惜鸟类,因其擅长在荆棘灌木丛中觅食,其羽毛像燃烧的火焰般鲜艳而得名。荆棘鸟是自然界一种奇特的动物,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穴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尖最长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美丽的永恒,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谜。”信的最后打印着一句话:“李真实,爱你,是我最美好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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