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南陈人进去?”声音冷冽,却显年轻,露出来范思诚一张英气的脸。今夜,范思诚跟属下二十多人一样,清一色灰色紧身夜行衣、腰中佩剑。
“是的。守在驿馆的人一直跟到这里。而且乌衣巷中经常有行迹可疑的人出没,大部分是江湖人,这些人来历都不简单。”影子中的一个答。
范思诚手一挥,影子远远地四散开来,只有一个高大身影伏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屋顶上的人影一动,院子里就响起了沉声呼喝:“谁?”随之刀剑出鞘的啷呛声。
院外的人一动,酒屋里开始还气定神闲端坐的几桌人闻风而动,不约而同地起身站起来,手里无一例外地都抓起了手中的武器。
江离听觉不如这些人灵敏,举着杯子手停在空中,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只见小香惊惶起身,软剑在手,环伺着屋中的几桌人。屋中人,却没有一个向她们两人多看一眼,一头冲进了暗夜中的前院。
一刹时,刀剑交鸣声在前院响起来。此时,上去传话的掌柜刚好下楼来。
“怎么回事?”刚才还春风和煦的掌柜面沉似水,恶狠狠地盯着江离主仆两人。
阿呆从外面跑进来,还嘻嘻笑:“乌老大,外面来了一群人,看着像翊府的。”
掌柜的乌老大面色一愕,“莫不是冲楼上南陈人来的么?”转身要往楼上冲,夏成已领着两个人下来。
江离一眼认出走在前面的,正是跟秦元化一起夺了第一箭手美名的南陈人。胖成那样的体积,江离想任何见过他的人都认识。还有一个高个子面生。
只见过一次面的夏成还是第一次在燕子矶上见过那身青衣小帽装扮,主动给江离打招呼:“江管事,你追到这儿是准备着付我工钱来的么?我好像记得有人给你说过,我们的工钱不用梅庄上付。江管事找我可有别的事?”
江离刚要开口,话头被乌掌柜截去,“外面来了一群官府的人,夏兄弟还是快点走,跟他啰嗦怎的!”
夏成把手一指江离:“你们两位跟我们一起从小门里走。”
江离此刻还分不清形势,兀自镇定道:“我们真是来找夏工头谈建庄子的事,怎么犯着官府了?夏工头犯了事心虚的话先走,我们从前门出去。”
一样的青衣小帽,此刻的夏成却不是当初躲在萧五郎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开口,匪气十足的口吻像足了萧五郎,“我劝江兄弟学我们心虚些好。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夏成跟萧五郎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做的事江兄弟你也有份;这两位是南陈使节,现在满城都在说抓到了南陈奸细,南陈使节更是严禁外出。若是被官府撞见了我们跟他们碰面,我们自然得倒霉,江兄弟就是跟我们分开走恐怕也脱不了身。”
夏成把握十足地继续说,“我知道你来怕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比如送萧五郎一路回青州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留下我在梅庄做工的目的,你跟踪我不就是想问个明白么?不如咱们边走边聊?”
后一句话听完,江离冷笑算是应了。
夏成转身,乌掌柜看着他们转过曲曲折折的后院抹墙,才起身去了打得正热闹的前庭······
后院一处高大的抹墙下,夏成在润光滑的墙面上一阵摸索,平整无缝的墙面向下开了一道口子,现出一条一米见方的条石通道。
夏成领先一步进了通道,众人也不推让,跟着进了通道。条石看起来新砌不久,通道不算很长,半刻就将走到出口。夏成开声对南陈人说:“这条通道还是我们打劫了秦府之后临时挖掘的,时间仓促,只来得及暂时存放那几十只箱子。”狭窄的通道里自然已没有了箱子,江离隐隐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江离见夏成对这两位南陈人全盘托出打劫秦府的事,忍不住讶然,“你们不是青州来的盗匪么?难道你们都是南陈人?”
夏成神色自若地瞟着一路不发一言的两位南陈人,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是大宋人,但是萧五郎却是南陈人。这次我们跑这一趟京城算是替萧五郎接的私活,完全是我们老大看在萧五郎的面子才帮南陈这一次,所以,也希望你们念着萧五郎的好处。”
高个子南陈人眼睛蓦然睁大,眸子里闪着希翼的光,盯着夏成问:“萧五郎是不是单名一个‘煜’字?”
见夏成颔首应了,高个子侍卫喜极而泣,喃喃地说:“他果真没死?唉,要是三皇子知道,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愧疚?”
说着对夏成重重抱拳行了一礼,肃然道:“既然夏兄弟是受了我们主子的托请办事,刚才的话我们都铭记在心了,回去自当好好地劝劝三皇子,让他早日回陈备战。”
夏成淡然地说:“五哥说了,你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连想走怕是都不行了。眼下不是被人陷害,说你们受了指使刺探大宋军情么,这事不解决,你们一时也走不了。只有等五哥回青州拿来证据,且看还有没有希望翻身。要钱要人,只管捎信出来给我。”
说着上前扳动一块条石,面前露出斗大一片天光,出来一看,已经是另一条长街拐角。街边寂然停有马车。夏成目送两人上马告别,冷然自言自语,“萧五郎算无遗策,怎奈他们却次次弃之不用,能有今日,也算是活该。”
转头回来请江离主仆两人上车,“江兄弟此刻是不是想上梅庄看看?如果想去,夏成乐意陪你走一遭去。”
小香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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