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艺比赛,出去喝酒,一起唱k,开了一年的杂货店,和她搭讪,电话表白,当面表白,课题研究,欢度圣诞,并肩跨年,起哥,小强,辛忆,段海文,大伟哥,江盼,胜航,最终大脑的图像只剩下了一张--沐阳。梁杨长啸一声,所有记忆统统消散了,眼前只有因为常年没有粉刷而变黄的天花板。百无聊赖之际,他开始狂刷空间动态,关心的人,不关心的人,只要发了动态,他都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很快那些最新的动态都被他阅读了好几遍。“那年今日。”梁杨和发现新大陆似的,迫不及待的点开了,可很快他就像风干的水泥一样,凝固住了。
去年的今日,他写下了一首三行情诗:
我知道你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
假装不知道。
现如今,两人连假装不知道的机会都丧失了。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喂,妈。”
“什么时候动身回家。”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欣喜,还有什么比出远门的儿子回家更值得母亲高兴的事呢?
“下午两点,估计晚上六点能到家。”
“好,有什么想吃的,列个菜单,妈都给你做。”
“不用了,我又不是客人,和家里平常一样就好。”
“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啦。不过什么时候能带个儿媳妇回家过年就好了,你都二十了。”
“妈,我周岁才十九。”
“好好好,你十八行了吧。路上注意安全,到站了打电话,我让你爸去接你。”
“嗯。”说罢,梁杨挂断了电话。他感觉不能再在床上躺下去,如果再待在床上,他会被空洞的时间吞噬掉。
梁杨不知不觉的走走停停,最终在一栋水泥建筑前驻足。“我怎么又来到这了,我想方设法的逃课难道不是不想呆在这里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眼前是历史与社会发展学院的院楼,一个他最频繁出没的地方,一个有她痕迹的地方。
一个高高瘦瘦的人从学院楼迎面走了出来,他的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了,但是他的动作充满了活力。“梁杨,还没走?”
“成老师,您好。您不也没走吗?。”
成老师在梁杨对面的位置停了下来,“还没,有点文件忘了拿,我又回来了一趟。”
“您不是说我们学历史的要严谨,不能犯丢三落四的毛病的。”
成老师右手抓住左手手腕,:“好小子,开始调侃老师了。”
梁杨笑了笑,不再言语。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成老师问道。
“提前给您拜年?”梁杨试探性的问道。
成老师摇了摇手,“不是,是课题研究的事。”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呀。我们付出了努力,可惜还是棋差一招。”
“跟我就别撒谎了。”
梁杨心里暗想:“他怎么知道?”
“我打电话问过钱老,他对你评价还不错。可是你最后却没有拿给我一篇更优秀的论文,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下吗?”
“都这么久了,老师您就别抓着这件事不放了。”梁杨试图蒙混过关。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勉强。”
“谢谢老师。”
成老师开始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不用谢我,你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做主。年轻人嘛,情爱缠绵再正常不过了,谁没年轻过嘛。”
梁杨尴尬地用手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成老师看出了这方面的话多说无益,于是换了个话题。“用好你的时间,充实自己,千万别整天无所事事的,那样的人就是垃圾,应该被丢到垃圾桶里。”
“是,知道了。”
成老师笑了笑:“好了,我得走了,要不一会我太太又该打电话催我了。”
告别成老师后,梁杨走到了学院楼的楼梯口。他不想再走了,于是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年轻,真的是一种幸福吗?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添我一个呢?”没过多久,梁杨又继续想:“什么是幸福呢?难道我和她在一起了,我就能过得幸福吗?这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吧,又或许是给自己此时的不开心找一个开脱的借口。得而不求,让我变得偏执;近在咫尺,更加激化了内心的yù_wàng。我不能再继续把她放在心里了,这将成为我的羁绊,就像在很小的风筝后面吊一个沉重的尾巴。风筝永远飞不高,放风筝的人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如果再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风筝坠落,放风筝的人哭泣,活脱的一场悲剧。”
梁杨看了看腕表,已经一点了。他站起身,朝寝室走去。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有的人成群结队聚在一起,有的人形单影只独自前行,他们都是要回家的人。他们都和梁杨一样,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心事,他们也在人生的道路上摸索着。人不都是这样吗?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烦恼,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收获。
梁杨把手放进口袋,拖着单薄的影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寒风不时的吹过,带下了一片又一片枯黄的树叶。他低下头,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试着把她从心里拿出来了。对的,是该拿出来了。”
他真的能做到吗?如果梁杨能做到,是不需要强制他自己的,他会自然的遗忘,最终让她淡出他的世界。
我知道你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
假装不知道。
这仿佛不只是一封简单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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