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时了解了父皇的心意,儿臣也不宜引人注目,祁重的做法并无不妥。”盛涤尘赞成地说到。
闻言,皇帝问道:“若是柏长兴告诉了你,你会如何选择呢?”
这个问题,盛涤尘想过,没有答案。现在皇帝当面问起,他依然没有办法回答。那二人都是他从小的至交,就像左手与右手,缺一不可。
“父皇会如何选择呢?”盛涤尘反问到。
盛涤尘的反应在皇帝意料之中。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朕自然会选柏长兴。”
“柏府势大,祁府的兵权亦是极大的助力。”盛涤尘不是完全明白。
皇帝微眯起双眼,不疾不徐地问道:“柏溪死了,祁重必然对陷害之人恨之入骨。你只要让他知道你会为柏溪报仇,还怕他有二心吗?”
皇帝老谋深算的一番话实在骇人,盛涤尘不由面色一滞——他是有心拉拢祁重,可他从来没有想过用柏溪的性命去交换。
看出盛涤尘的心事,皇帝继续说道:“为君者,明面上要让他们相信你与他们同一阵线,心里却要有一把尺,不可被所谓的私交左右。”
“父皇,儿臣……”
“知道祁重为何不敢选你吗?”皇帝不给盛涤尘反驳的机会,“因为你的表现还不足以让他卸下心防,全然信任。这件事上,他会为了柏溪退而求其次,今后便可能为了柏溪背叛你。朕将此案交与柏溪,正是为了让他们完完全全成为你这边的人,你可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不,儿臣此前见过祁重,看得出来他对溪儿很是信重。溪儿不会背叛我,祁重便也不会。”盛涤尘不敢也不想认同皇帝的话。
“人心难测,尤其是聪明人的心。”皇帝寸步不让,句句紧迫。
“溪儿是儿臣从小看着长大的,儿臣相信自己选的人。”盛涤尘也是异常坚持。
盛涤尘的表现在皇帝看来很是冥顽不灵,他渐渐情绪激动起来:“朕曾经很信任某些人,你母妃和涤衡也是,结果呢?”
提起母妃和胞弟,盛涤尘心中一痛,又见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忍再与他争辩,只好暂时服了软:“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皇帝也曾年轻热血,他能够了解盛涤尘的感受。然而,天子之路本就是鲜血铺就。当年,他一时大意造成终身的遗憾,眼前这个儿子,他必须保住。为此,哪怕残忍,也不能让其一直天真下去。他按住盛涤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怪朕狠心,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注定都是孤家寡人,任何情感都可能致命。”
盛涤尘默默点了点头,皇帝知他心中必然仍未全数认同自己的话,却也没有再逼他。叹了口气后,说道:“跪安吧。”
“儿臣告退。”盛涤尘依言行了礼,退了下去。
皇帝不知在临湖轩的亭中站了多久,直到徐公公提醒起风了方回过神来。皇帝问道:“朕是否着急了点儿?”
“殿下宅心仁厚,多谋而有主张,皇上应该开心才是。至于旁的,还有时间慢慢教。”徐公公宽慰到。
皇帝佯作不快地拍了一下徐公公的头,说道:“就你会说话。”
徐公公带着笑意弯了弯腰,继而伺候皇帝回寝宫去了。
皇宫里头父子之辩暂告段落,祁府这边,柏溪拒绝了祁重的陪同,自行去了柏府。柏溪俨然成了柏府的祸水,是柏府众人仇视的对象,但有皇帝的圣旨和金牌傍身,没有人敢为难于她。她顺利了进了府后,去了玉姨娘处。
“女儿不孝,连累娘受苦了。”眼见玉姨娘生活的窘境,柏溪自责不已,跪下请罪到。
玉姨娘哪舍得,忙是扶了柏溪起来,盯着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是安心道:“咱又不是养尊处优过来的,不打紧。你没事,娘就安心了。”
玉姨娘越是这样说,柏溪心里的那个想法就越坚定。她拉着玉姨娘坐好,说道:“娘,皇上把柏府的案子交给我了,只要我办好了,就可以lùn_gōng行赏。到时候,我会求皇上恩准娘随我离开柏府,不知娘愿不愿意?”
“离开柏府?”玉姨娘显然没想过。
“嗯!”柏溪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了。”玉姨娘戚戚然道:“我身上有柏府姨娘的名分,跟了你去算怎么回事呢?”
柏溪劝道:“娘亲无需有顾虑,祁府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玉姨娘不为所动:“你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没得因为我再招人闲话。”
“我不怕。”柏溪根本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我怕。”玉姨娘语带哽咽:“生下你,没能能给你任何好,还让你自小跟着我受苦。原以为你嫁去了柏府,日子能好过点,谁知……都怪为娘不好……”
说着话,玉姨娘落下泪来。柏溪听着奇怪,问道:“娘是听了什么闲话?”
“李姨娘说……说外头传你跟祁少将军……”玉姨娘泣不成声。
柏溪接话道:“说我们有名无实,是不是?”
玉姨娘点了点头。柏溪一边替玉姨娘擦泪,一边说道:“成亲这些年我们确实没有圆房,可并非是他瞧不上我,而是念着我初入府时年纪太小。现在女儿长成了,老夫人正计划着呢。”
“当真?”玉姨娘半信半疑。
“自然当真。”柏溪笑道:“娘亲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去了祁府,含饴弄孙的好日子在那儿呢。”
“一个女儿家说这些话也不害臊。”玉姨娘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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