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于是卫甫整日里愁眉不展,日夜盼着粮草来。
魏姝便把那口粮袋交出去说:“把这个给将士们分了吧。”她其实是想说给长玹的,她更心疼长玹,只是她见不到长玹,不知道他在哪里,可能直到她被送回秦宫都再见不上他一面,直接说又怕卫甫不高兴。
她心想:这么一点的肉他能分到一口也好。
卫甫见魏姝的脸蜡黄,饿的发蔫,可怜巴巴的把袋子给他,心里不忍,多难之时,也忘了此前的怒火,况且她还是识大体的,便说:“姑娘留着吧,这点口粮连一锅也不够。”
魏姝没收,将肉干倒出来一半,拿葛布包着说:“我自旬月前没见过嬴渠,你若是得空,就把这个给他吧。”
卫甫心里感动,说:“公子在骑兵营,我也见不到,等见到了,姑娘自己给公子,公子一定会高兴的。”
魏姝见他高兴,便趁机说:“那一会儿响午,我去给将士们分肉羹吧”分肉羹,总归有能见到长玹的可能。
卫甫拒绝道:“那么累的活,姑娘可做不来”又说:“对了,姑娘可否把外面的薪柴抱来。伙房的人手实在是不够。”
魏姝有些失望,说:“好”
她出去弯下身子去抱木柴,这几个月来,她的身子也开始发育了,长了个子,宽大的军服下身体越发的玲珑,胸前也总是胀胀的,五官越发的分明,只是她太瘦了,脸色蜡黄,又总是灰突突的不洗,所以不打眼,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动人的灵气。
她抱了一怀木柴,正往伙房走,迎面撞上了个秦兵,秦兵将她撞的摔倒在地,柴火全撒了,那人没向她道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走了。
魏姝爬起来说:“奇怪”伙房是重地,除了伙夫和卫甫外就只有她能进,她心里觉得蹊跷,准备等卫甫回来再说。
伙房里没人,她便把木柴堆进了火堆里,她是好心帮忙,没想反倒被熏的一脸黑烟,呛的她不停的咳嗽。
卫甫进来,看见她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笑说:“姑娘不用加了”说着他盛了一碗,准备尝尝味道。
魏姝立刻说:“刚刚有个陌生的秦兵进来,还将我给撞到了,也不说话,我怕……”
卫甫心思极快,他立刻明白魏姝话中意,警觉的将羊羹放下了说:“姑娘先别动这些吃食,我怀疑军中混有敌军。”说着将羊羹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面色很凝重。
魏姝问:“这里有毒?”
卫甫后怕极了,幸亏魏姝撞到了,恨恨的说:“是,真狠的手段,差点就坏了大事!”又说:“这下子可好了,本来就缺粮,这要怎么挺下去。”卫甫坐在地上,样子颓废又绝望。
魏姝问:“全都不能吃了?”
卫甫说:“没有,兴许是姑娘来的早,只下了一锅的毒,这锅还是骑兵营的,幸好没送去,否则出大事了!”
魏姝心里也后怕,骑兵是作战主力,骑兵营出事了,就意味着秦国主力军营溃败,整个大军都会面临死地,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军粮,她说:“附近山林里能不能找些充饥果腹的东西?”
卫甫只是摇头连话也不说,现在虽然是初春,但冰雪未消,还是没有吃的。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起冬天那时在大梁偷跑出去,摘的粉白的小杜梨花,问卫甫:“葑菲茭白可以吃吗?”
卫甫正在消沉,身子一钝,还是瘫坐在地上,却很肯定的说:“能吃!根可以吃!”复迫切又疑惑的问她:“你能找到?”
魏姝说:“可以一试,我现在就去,你先重新准备吃食给骑兵营。”
卫甫立刻的起身了,皱着眉头说:“不行,我同姑娘一起去,这里派人看着。”
魏姝没拒绝,两人就这么走了。
魏姝记得自己在大梁时曾偷跑出去,那时她见到了一奇座山,山的一面是冰封雪盖,寒风凛凛,而另一面竟然有杜梨花盛开,粉白的颜色,一朵朵的在风雪盛开着,不零落,不结霜,美的如同天上神树。
魏姝当时很新奇,就问采摘芣苢的女子,那女子说来说去也说不明白,只说这杜梨树是巫女化成的。但是那女子很肯定的说,只要是生长着这样的杜梨花的雪下都是埋有葑菲和茭白,而这葑菲和茭白都是可以吃的,是魏国平民常见的吃食,是天神的馈赠。
前几日行军,魏姝就又见到了杜梨花,隐隐约约的藏在山林里,她当时还很惊讶。
因为这里距离大梁甚远,所以她不敢笃定这里的杜梨树下也一定有葑菲,她都是猜测。
卫甫见到这杜梨花也很惊讶,嘴巴微张。
魏姝便蹲下来,拨开地上半融化的积雪,果然,她松了口气,掐下了一段,递给卫甫问:“能吃吗?”
卫甫松了口气,虽然这些东西不比稷谷,但勉强可以果腹,稍解这燃眉之急,他说:“被水溻了,不过应该可以吃,我现在就去叫几个人来摘。”
话落,身后响起了马蹄声,越来越近,魏姝以为是魏军,心一下子的揪紧了,回头看去,才见是嬴渠,他坐在马上,驱马走进,一身甲胄凛凛,面容还是那么白皙清俊,只是眼下有些微青,看起来也有些冷淡。
算来开战有半个月了,而她则是有一个月都没见到他了,心里多少是惦记的,担心的,但是乍一见到他,她又有些懵,愣愣的,连话也不会说。
她知道他忙,所以很安分,不敢给他添一点麻烦,更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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