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对对对,徐杳然下午就去教育局了。这人怎么还不回来,我等着把档案交给他就赶去相亲呢。再晚一点,地铁上的人多起来,我的发型都能挤坏了。
“徐老师今天开车了么?顺路的话沈老师可以搭他的车去相亲。”以前徐杳然只要是哪天开了车来,都会在办公室等纪译回来,再一起顺道载回家。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沈栎说完一秒都没犹豫,顺嘴接道,“徐杳然追的又不是我。”
喀噔一下,纪译的心跳漏了一拍。
话出口,沈栎才后知后觉。看到面前的纪译正睁大着眼睛看自己,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不可能吧,徐杳然喜欢你都喜欢得要命了,怎么可能一个字都没和你说过啊?“
黄昏趋夕阳,穿过熙熙攘攘的马路,从景行回家经过的每一条路都无比熟稔。夜幕逐渐变暗,疏星挂上穹顶,路上慢慢出现越来越多的小情侣,或者一家三口,手拉手在晴朗的街道上散步。
走到家门口的那条街上,突然起了阵风,送来几棵月桂的香气,袅袅淡得像鼻息间的错觉。
而不远之外,月桂树下正站着一个人,纪译此刻藏在心上的那个人。正背靠着桂树,面朝着他。
纪译走到徐杳然面前,抬起头和他对视。
徐杳然看着他,开口道:“没事的话,陪我散散步吧。”
两个人走上街边的步道,旁边的人在半步开外,脚下是桦木板铺成的人行道,走上去嘎吱作响。
情绪在胸膛里汹涌,纪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步靠上前去,拉住了徐杳然的手。
不想等了,等不及了,说什么未来都是看不见的东西,能抓紧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纪译两眼一闭,慷慨就义般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就算对方松开手,就算条件反s,he地甩开他,他都认了。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徐杳然只是蜷起自己的手指,包裹住纪译的食指,然后反手把整只手握紧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纪译脚步一滞,接着又被带着朝前走。
他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气,生怕眼前的人,牵着的手,头顶洒下的星光,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吹口气就没了。但手上传来真实存在的温暖触感,一点一点,流进胸膛的位置,包裹着整颗心脏。
徐杳然牵着纪译的手,没有开口,只是慢慢地一起穿过整条街。
“你今天回学校了?”徐杳然忽然转头问他。
纪译点点头,然后才想起下午的事儿:“是啊,没找到你,不过我在语文办公室见到了你的实习老师。”
徐杳然茫然地看他:“我的实习老师?除了你我哪还有什么实习老师。”
纪译捏紧了他的手指,说:“一个女孩子,长得很甜很好看,而且提到你就脸红。”
“女孩子?”徐杳然想了想说,”那可能是刘常老师的实习生。”
刘常老师就是以前语文办公室里,坐在徐杳然隔壁的女老师,常常一看见纪译,就捂着嘴笑。
纪译撇嘴:“刘老师的实习生,那怎么和你的小秘书似的,一提到你就害羞。徐老师还真是人见人爱。”
徐杳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着说:“你怎么和个小姑娘似的。”
踩着愈发深重的夜色,徐杳然把纪译送到家楼下,停下了脚步,却还是没有松开掌心里攥着的手。
他侧头对纪译说:“刚才如果你不伸手,我也打算牵你的手。”
夜风藏着心跳间隙迸出的一字一句,打到脸上。纪译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鼻子一痒,紧跟着甩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徐杳然从口袋里翻出餐巾纸,抽出一张来想给他擦擦脸上沾着的鼻涕,但手顿了顿,又只是把纸巾放在了纪译的手心里。
纪译边擤着鼻涕,边盯着徐杳然,第一次从徐老师身上看出一种只属于年轻小男生一样的手足无措来。
徐杳然继续开口说:“其实这几天来,我一直犹犹豫豫,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时候。我怕自己那天没有和你说清楚,又怕自己说得太多了。我怕你想东想西,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想得太复杂,又怕你什么都不想。不管如何,我希望至少能和你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直到你准备好,直到你愿意和我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为止。”
纪译眨眨眼,认真地问他:“那我们两现在什么关系呀?”
徐杳然低头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喜欢你的关系。”
温柔的夜风在两人周围打着圈,纪译从对方攥紧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一步上前,环住了身前的腰,把额头抵在了宽阔的肩上,就这样牢牢地圈住了他。
徐杳然同样收紧手臂,把纪译收纳进了自己的怀抱。
两个人平均的体温在相互流转中逐步升高,又跟着夜晚的气温冷下来。
徐杳然拿指背碰了碰怀里人冰凉凉的面颊,说:“好了,快上去吧,这么站着又要着凉了。”
纪译从他怀里抬起脑袋,问徐杳然:“那你还有别的要和我说的么?现在一起说了吧,我怕你以后跑了。”
徐杳然无奈地笑着问他:“我能跑哪儿去?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回答什么,你没有问我问题呀。”
“我刚才问你,”徐杳然看着他,眼底尽是未曾触及过的风光,“让我一直这么喜欢你好不好?”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纪译看见巨大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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