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心动怒,忙道:“看军报,祝斗南也不好过,焦头烂额,看他接下来怎么应对。”
“祝斗南,老夫倒是高估了他,这样的心浮气躁。一个瓷瓶就能逼得他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看什么时候撞上南墙,撞个头破血流。”
“恕儿直言,您怎么就能断言,祝斗南一定知道瓷瓶的事?”
吴誉看他一眼,带着些许的不满:“时至今日,就算别的看不出,他与王弼间千丝万缕的关联,你还看不出么?王弼是何等人,会揣不透其中玄机?王弼知道,就等同于祝斗南知道。”
吴伯埙忍不住问:“可儿还不知道。父亲始终不肯告知,那瓷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你们,都是一样的,浮躁。一知半解,对你反倒不好。”
吴伯埙只得又生生忍下,心里痒痒的:“是。那儿就静待父亲贯通全盘,到时候,再为儿解惑。”
“也差不多了。”吴誉沉吟着,“只是,那件事,必须要得弄清楚。老夫估计,这场仗不会拖得太久了,待到战事一毕,祝斗南归朝,就到了金断觿决之时。他若是胜,很有可能因功被立为储君,这是我们万万不能容许的;他若是败,也未必就一败涂地,我们需得杜绝后患。无论胜败,各有对策,但知己知彼,一定要先弄清楚那件事。”
“儿知道,儿已让瑕儿她娘去了。”
提起这个,吴誉方才想起吴贵妃近来一直身体不适,问道:“瑕儿到底是哪里不好?延医施药不要马虎,耽搁成重疾伤了根本,就会误了大事。”
“父亲放心,女孩儿么,身子娇惯,多半是耐不住暑气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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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贵妃靠在榻上,一直打不起精神来,由着吴夫人翻来倒去念叨那几句,只是呆呆的。吴夫人也看出她不爱说话,即便开口,不过是随口应付,怎么能放下心,一直拖到要关宫门了,才不情不愿地起身,道:“有一件事,是你父亲让我托给你来办的。你需得设个法子,问一问伺候过钟离王的宫人,他胸口有没有一个箭疤。”
只听钟离王这三字,吴瑕的双眼便瞪大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您说什么?”
“你父亲想要知道,他胸口上有没有一个陈年的箭疤。你父亲曾经托泯王去看过,说是没有,可老王爷老眼昏花,只怕是看得不准。钟离王府戒备森严,打探不出什么,若是让他起了疑心到不好了。宫里就不一样,到处都是你的人,他不是在宫里留宿过么?你就想想法子,向伺候过他的宫人打探一下,到底有还是没有。你想,箭头那么粗,拽出来就得带掉一块肉,若是有,伤疤肯定不小,伺候他的人会有印象的。”
“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祖父的意思。”
吴夫人不解:“这有什么差别么?”
吴贵妃笑了,那笑让吴夫人更加不解,又有些不安:“不用费事打探了。您可转告祖父,他的胸口,没有什么箭疤。殿下是个懂得保重的人,非但胸口,全身上下,都没什么伤疤。”
“这、这……”吴夫人结巴起来,“你父亲、说,这事、非同小可,可得弄准了。”
“不会差。”
吴夫人一路出宫去,脚下有些飘,总觉得是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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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祝北觐淡漠地瞥一眼满脸兴奋的越季:“请便。”
“你选一个么!”
“坏的。”
“为什么啊?”
“你?天大的坏事不往心里去,一丁点儿的好事倒是欢天喜地。好比一个人同时得知自己罹患重症要死了和拈阄射利中了一吊钱,知道后者还有意义么?所谓大喜毗于阳、大怒毗于阴,都是伤身的,还不如少知道一件来得省心呢。”
越季立即就毗于阳了:“你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太好了!大概是见好了!”
祝北觐:“……”
祝北觐:“你到底要说什么?”
“哦对。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祝北觐:“……”
祝北觐:“请便。”
越季摊开双手。祝北觐看着她手中两个巴掌大小花花绿绿的小饼子:“这是什么,烟花么?”
“鞑靼把一大批火器都存在了这座庙里,就在我们头顶上。这是刚他们不小心弄掉的,滚到墙角,那儿有个小洞,就顺着洞落到下面来。”
“火器?这难道是火雷?”
“你还不知道吧?是祝斗南之前对我说的,我二伯命人从大同运来一批极厉害的火器,路上却被鞑子给截了。本来我还半信半疑,刚偷听到那些鞑子们说话,才知道是真的!”
越季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祝北觐眼巴巴问:“然后呢?”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听懂鞑子说话呢?”
祝北觐:“……”
祝北觐:“你为什么能听懂鞑子说话呢?”
“因为我常去榆林啊。榆林再往北,就是鄂尔多斯,那里住着很多族的人,我又特别聪明,所以鞑子的话、回回的话、藏民的话,我都能听懂一些。对了,你还没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寺庙下面有个地窖呢。”
祝北觐:“你为什么知道这寺庙下面有个地窖呢?”
“真笨!还是因为我常去榆林啊。因为鞑子不停骚扰边关,建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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