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吧,哈哈哈,好看么?”
“不——好——看!”
越季搔搔头,心里一狠准备尝试个喷火吞剑什么的?正这时一个叫长生的孩子,腾腾腾腾腾腾跑进来,兴奋得满脸通红:“外面有爆竹!”
啊?
一通乱跑,越季再看一眼,房里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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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施主——使不得啊!”
“走开——”
大门外,几个带刀的恶奴家丁正把成串的爆竹往树上挂,急坏了洒扫的白衣居士,上去阻拦:“佛门清净地,不能燃爆竹的啊!”
“给我走开——”
居士被一把推倒在地上,爬起身急慌慌往寺里求援去了。
越季一看,不觉惊讶。雪地中穿一身纯白狐裘的少女,竟是吴双——真的是她。那狐裘贵则贵矣,却不合她一向鲜艳张扬的格调。
吴双也已经看到了越季,本已有些不耐烦的眉心立时攒成个疙瘩:
“你?”
越季暗中感慨,京中贵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竟都如出一辙,便道:“是我是我。吴小姐也有这样雅兴,到庙中来过佳节呀?”
吴双登时面色如霜:“你还有脸讲?大过年的,家家都是高高兴兴地庆贺,唯独我,逢十五,要进庙来给我哥祭奠陪灵。还不都是拜你们越家所赐?”
原来如此。吴量的牌位应该是供在这里,吴双是他唯一的胞妹,她不来谁来呢,难怪一身素。
“那潇湘公府祭奠亡灵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让人闻所未闻,放鞭炮?”
吴双怒道:“一整天陪着一屋子的死鬼,一身晦气,不放炮来驱一驱怎么行!”
越季刚要开口,便闻到一阵淡淡的硝磺味,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防备,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天鞭炮响。
几挂鞭都响尽,漫天红纸翻飞。孩子们是第一次看到放炮仗,兴奋得跳个不停,拍着小巴掌:“哦——哦——”
“姐姐?”
小虎子忽然停下来,朝越季跑过去:“姐姐——”
其他孩子也都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呀?”
越季双手捂耳朵,蹲在雪地里,虽然已是极尽忍耐,却仍微微发抖。
“哈——哈哈哈哈!”吴双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娇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越七姑奶奶,竟然怕爆竹?”
那群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歪嘴瞪眼的,互相授意,将成串的鞭炮拆开来一个一个点着火往那边丢,嘴里喊着:“一除邪祟,二驱鬼魅,三消晦气,大吉大利!”
越季把头都埋进抱着的双臂里,每响一声,身上就是一震。
曾经,她最喜欢爆竹,无论是震天动地的鞭炮,还是漫天绚烂的烟花。
小时候,总有那么一段时日,只喜欢跟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七八岁时,她颇为嫌弃拖着条大鼻涕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的越三千,自己却像条小尾巴般整天追着六哥。六哥虽然有些沉默寡言,却最温和,待她更是好。有好吃的好看的,从来让她在前头,遇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就把她挡在后头。
那一年正是正月十五,她中午爬树掏鸟窝的时候看见有一队人神神秘秘抬着东西进了西院。她十分好奇,又有点害怕,特别想去看看,又不敢一个人去,软磨硬泡了半天,六哥始终耐着性子:“爷爷说了,西院是放重要东西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咱们别进去了。”
她灵机一动,扭头就跑,果然六哥向往常一样,怕她出什么危险,立即追上来。
库中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炮’,又新奇又好看,从来没见过。有一个像是只乌鸦,一个像是条大龙,都神气活现,栩栩如生的。当年八岁的她和十二岁的越孚都不清楚,那并非是节日的爆竹,而是工部送来的最新制出的火炮火雷。那像鸦的,是‘神火飞鸦’,像龙的,是‘火龙出水’,就连看似普普通通的那个铁球,都是风火震天雷。
她开心极了,非要先点一个玩儿。越孚劝阻,她在地上打着滚哭。自幼没爹没娘的娃娃,亲哥哥又离得远,让越毂宠得无法无天。
越孚又是抱她又是给她擦眼泪,手忙脚乱:“大过年的,不能哭阿。”然后,叹了口气。
“站得远点,再远点——”对于陌生的‘爆竹’,越孚也有点害怕,选了最小的一个铁球,先让她躲得远远的,然后才抖抖地点着引线——
‘砰——’
出事的时候,黑色的天幕被节日的烟火染得五彩斑斓,此起彼伏都是欢天喜地的爆竹声。
越孚几乎浑身都烧伤了,尤其是一张脸,面目全非。她本就站得远,又有六哥护着,毫发无伤,却从此害怕烟花和爆竹。
医治了很久,越孚身上的伤逐渐在愈合,可他的脸,永远的毁了。三个月后春暖花开,越孚终于能行走自如了,可就在一个春夜里,他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今日。
“不许欺负姐姐!”
小虎子打头,孩子们在越季周围围成圈。
吴双下巴微扬,一个男仆将一大把没点燃的零散鞭炮丢过去:“喏,捡吧——”
孩子们都没动。
那仆人笑骂一声:“小崽子们,捡啊!”
一只小手犹犹豫豫地伸过去,小虎子大吼一声:“阿牛不许捡!”
那叫阿牛的小孩子吓得把小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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