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哈特见两箭未中,打手势让队伍后退两丈,自己又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翎来,搭在弓上,便又要向城楼上射去。
正要拉开弓,身旁探出一只手来搭在他弓上,莫尔哈特一怔,回头一看,却是依拉洪,喜道:“殿下怎早到三日?”
依拉洪不语,只凝神向城楼上看去。莫尔哈特惭愧道:“这城中汉军人少却个个神勇,昨日属下与他们首领过招,却未能将他擒住!”
依拉洪只“嗯”了一声,莫尔哈特又道:“此城是座孤城,可只派五千人围在此地,不出三日,里面粮食耗尽,不怕他们不降。咱们可率大军直取籍口。”
依拉洪眉头紧蹙,摇头道:“周允祀那匹夫率三十万军,已近籍口!”
莫尔哈特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看来,此次远征乃是徒劳。他怔了一怔,才道:“唐人如何竟得知消息?”
依拉洪不语,半晌,指着那面写了“齐”字的旌旗,道:“擒住此人,咱们便算胜了!”
莫尔哈特一怔,道:“此人武功甚高,只怕——”
依拉洪瞥他一眼,道:“我自有办法!”
☆、单刀赴会
少丹在城楼上登高望远,也早认出依拉洪,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妹子日思夜想之人终是到了。
城楼上众兄弟以为回骰人见他们可汗受辱之戏会立时有一场大仗要打,却不料对方又潮水介退去,心中自是高兴又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却见远处几万顶白色军帐如白莲花一般迅速绽开,知回骰二十万大军终是到了,不禁又一阵头皮发麻。
少丹与马都尉回到城楼房中,正寻思着御敌之策,又想着安国候那三十万大军不知何时才能到籍口。
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两碗茶,道:“今日出了口恶气,殿下、都尉喝些茶吧!”
说是茶水,便是每只碗中放了几片老茶梗,少丹瞧瞧黯红色的茶汤,只觉又回到了毛线沟那屋中,当下笑道:“多谢你费心去寻了这茶叶来!”
当下两人端起碗来,将茶叶一饮而尽。马都尉正要开口,却又见一士兵匆匆走了过来,道:“殿下,回骰人有封书信要交予殿下!”
少丹接过信,只见封皮上写着“齐王殿下亲展”几字。
他曾见过依拉洪的字,当即便知是谁写的信。他将信纸取出展开,只见上面写道:“越儿不远万里寻我,吾虽怜之爱之,但终是异族。越儿去时遗所爱之琴,吾不忍留之,彼时与君相交一二,君对越儿之意,吾心自知。
回骰依拉洪致大唐齐王足下,邀约明日帐纬叙旧,祈勿拒人于千里之外也。”
信中言辞凿凿,说吴越乃是被他所弃之人,又讥少丹爱慕她已久,故而邀他去帐中取她那张九霄环佩。
少丹心头大怒,一掌击在桌上,震得茶碗一跳,倒扣在桌上。马仁见他怒极,忙问何事。
少丹不愿提及吴越与依拉洪之事,只得压下怒火,淡淡说道:“这回骰蛮子原先与我相识,现邀我去他帐中叙旧。”
马都尉“呸”了一声,道:“回蛮子又想耍什么花招骗人?殿下可千万别去赴他这鸿门宴?”
少丹万没料到吴越对此人痴情一片,换来的不过是“怜之爱之”,终于是“异族”而被弃。
他盛怒之下伤心之余,自无暇细想,当下昂首道:“我倒要去瞧瞧这人摆的鸿门宴!”
马都尉大惊,忙拦道:“殿下,属下已上过一个大当,殿下切莫重蹈覆辙!”
少丹心意已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赴他之约,当下摇头道:“我主意已定,都尉勿要劝我!”
说罢便起身要往外走,马都尉见拦他不住,便站起来也往外走,说道:“属下命是殿下捡回来的,殿下执意要去,属下自当奉陪。”
少丹忙道:“此城还靠都尉坐阵指挥,我虽是皇子,却于领兵布阵一窍不通,且此次去见那回蛮子乃是私事,都尉不能去!”
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马都尉一怔,心中寻思道,这殿下到底年青沉不住气,想来那信上定是出言不逊,我须得想法子留住他才好!
正自思忖,却听一人说道:“齐王胆识过人,敢孤身深入虎穴,在下斗胆自荐,愿与齐王同去赴约!”
少丹循声望去,只见室内走入一个中年士兵,满面风霜之色,两髻已有些发白,正是昨日提绳索将自己与都尉从城墙下救出之人。自己并不识这人,却听这声意有些耳熟,不由惊异问道:“你是——”
那中年士兵微微一笑,拿手撕去脸上一层面皮,露出一张瘦削的脸来,少丹一见之下,惊喜交集,叫道:“师父!”
原来此人正是段成志,那日他自大明宫出来,回家奉养老母三月,母亲便嗑然长逝,他本想游历四方,浪迹天涯,但明白皇后必不会轻易放过少丹。
当下便打定主意,他易容换面回到长安,恰逢少丹出征,于是便报名上阵,与少丹一同来了河西镇。
两人相见,心中自是欢喜,当下收拾一番,便骑马出城而去。行了三里,只见一片开阔地上密密麻麻搭着无数军帐,少丹瞧这些军帐个个有条不紊,心中忖道,看来回蛮子攻我大唐是蓄谋已久。
正在思索,迎面奔来一匹白马,驰到近处,上面跳下一人,向少丹行了个礼,道:“齐王果然信守诺言,咱们殿下正等着见你呢。”
少丹还礼,笑道:“请带路吧!”
那人重新跨上马,领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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