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哼了一声:“老王,看不出来,这几年你可学的老练多了,甚至,有些老奸巨滑了,不再是学校里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呢。”
王连甫喝了一口茶:“过奖,过奖。常燕,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千金小姐了。”
常燕竟然抿嘴一笑,但随即又严肃起来:“实话告诉你吧,关于老刘每个星期天都往外跑,我心里早就有疑问。再加上接二连三地发现证据,我再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可就是个天下第一冤鬼了。”
王连甫饶有兴趣地问:“你发现什么证据了”
常燕说:“哼,一把钥匙算什么事?我发现了什么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就别打听那么多了吧。”
王连甫点点头:“好,我不问,你接着说。”
常燕说:“我问过阿福,为什么每到星期天就把车子交给刘清远亲自使用。刘清远每个星期天都说省里开会啥的,借口往外跑。要是去开会,干嘛不带上专职司机?阿福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刘清远去了哪里,还是不肯出卖他的铁哥们,就是不肯说。后来我拿出了铁证,阿福这才不嘴硬了,说大约你老王有可能知道刘清远在干些什么。但我也想了,你跟刘清远的关系比阿福不差,我就是这样平白无故地来问你,你也一定替他打掩护,不肯说实话。老王,我说的不错吧?“
王连甫说:“是啊,不错,不错。啊不,错!要是他刘清远做了对不起我们燕子的坏事,我老王第一个就不容他,坚决不打掩护。燕子,你可不能把我跟阿福等同看待啊。“
常燕冷笑了一下:“不替他打掩护?在你们男人心里,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向来是哥们第一,友情爱情亲情感情甚至奸情,永远是前者居上!”
王连甫大摇其头:“友情固然重要,其他情也同样重要,除了奸情。”
常燕不再理他,接着自己原来的话题说下去:“于是,我就趁刘清远睡熟的时候,翻查了他放在衣帽间的衣服和皮包。不可否认,刘清远是个很细心的人,过多的脏证倒没有带回家里来。不过,我还是在他的钥匙串上发现了这把钥匙。我们家的钥匙和他办公室里的钥匙我都见过,就这一把是新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再联系到阿福说你大约知道刘清远行迹的话,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一大早就来到你的招待所,先试了你的办公室,再试你的休息室,终于打开了房间。老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王连甫叹了口气:“服了。我没有话说了。这是我房间的钥匙,是我给老刘的。“
常燕赶着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给他钥匙”
王连甫叹了一口气:“古人云,没有不透风的墙。另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可真是至理名言也。事到如此,我也就顾不得铁哥们的情面了。常燕,实话告诉你吧,老刘给我要这个房间的钥匙很久了,我都一直没有答应他。后来他就对我死磨硬泡,还说了一大堆什么关乎他前程的话,我就只有帮他一把,把钥匙给他了。”
常燕冷笑一声:“胡说八道!做这种丑事,跟前程能挂上什么关系?”
王连甫搓了搓牙花子:“男人么,这也算不得什么丑事,充其量也不过是不太光明正大罢了。常燕,别为这件小事伤神了,老刘这样做,也算值得理解。”
常燕暴怒:“算不得什么丑事如果搞破鞋也算不得丑事,也值得理解的话,那你们这些男人还能做出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来?老王,我算认识你了。”
王连甫一脸的震憾:“你说什么刘哥要我房间的钥匙,不过是为了每个星期天到这里陪有关领导打打麻将,变相地往上边送点钱罢了。为了自己的前程发展,这也算不得什么吧,怎么跟搞破鞋扯到一块去啦?”
常燕盯了王连甫一会儿,忽然流下泪来,接着就泪雨滂沱,泣不成声起来。
王连甫慌了手脚,到处找毛巾要递给常燕擦脸,却怎么也找不着。王连甫赶忙倒水,却不小心倒在自己手上,烫得跳了起来,嘴里说着:“嫂子嫂子,常燕常燕,我的好嫂子,好妹妹。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千万不要这样哈。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或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常燕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恨恨地说:“王连甫,我没有看错你,刘清远也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拼命给他打掩护。打麻将?亏你能想出这个理由来呀!在你来之前,我找遍了整个房间,没有见到麻将牌的影子,倒是发现了这个!王连甫,你对这个怎么解释?”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件东西,扔在王连甫身边的床沿上。王连甫低头看去,见是一只搪瓷缸,里面放着两支牙刷,一管牙膏;还有一枚粉红色的发夹,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放着几根又黑又长又细的头发。
王连甫愣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常燕低声吼道:“你问我怎么会有女人的发夹和头发?如果你再替刘清远打掩护,那只能说明你在这屋子里搞破鞋。好,我呆会儿就跟你一起去会场,让你把这事当面向我爸爸说清楚,向革委会的领导们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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