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待,因为除了你,我的生命将没有一丝意义。
爱情怎能让人变得如此卑微。
终于抬起脚决定离开,他已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这时,沉默的管平安终于开口。她只说了几个字,让苏留白瞬间由地狱升入天堂。他瞬间回头跑到她床边将她死死搂在怀中,管平安一时跌进他温暖而深沉的怀中,感到头顶一丝冰凉,好像一滴水滴落在干涸的泥土中,瞬间融入泥土中再也分不清你我。
“我怕打雷。”管平安是如此低声地说出这四个字。
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响起,管平安好像可以看见远处灰色的云层翻滚,金黄色的闪电像一条挥舞的金蛇在云端神出鬼没,雨点噼里啪啦开始坠落,浸润土地与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截然不同。
管平安被苏留白搂在怀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意识到雨夜中熟悉的恐惧没有到来。
“我妈死的时候我还在叶家,想求叶致远看她最后一眼,可医院那头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去了,那时候叶家住在山腰的别墅,我打不到车,可天还在下雨,雷声很大,我一边走一边哭,可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怎么走也走不完。后来我想那么大的雷都没把我劈死,我可真是走狗屎运。”
管平安每次想到那一天,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麻木和僵硬,她试着咧下嘴角,没有成功,再试一次,依然无济于事。她的笑容总是因为这短暂的僵硬没法变得生动起来。
“后来在美国,向阳遭遇那样的事情,我愧疚的骂的自己体无完肤,可有什么用呢。我甚至跪在他面前,不求他原谅,这种事是没法原谅的,我求他能站起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可他只看着我笑,让我放过自己,他这样劝我,自己却没有做到。他死的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很奇怪,虽然都打伞却还是湿了半个身子,可能是打伞的时候心不在焉。
后来每次打雷,我就要站到外面去,要是碰巧被雷劈死了,很可能我就能放过自己了。要不然,我这种人,再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苏留白在黑暗里将她搂得更紧,他没有无用的安慰,觉得她的话该没有说完,果然,管平安又说:“管东鸣,他是我外婆的继子,你没听错,他是我叔叔,管乐从小也是在管家长大的,说起来像那样的家庭,管乐却没陶冶到一点淑女的情操。
她那时候琴拉得很好,被誉为最有潜质的青年音乐家,显然音乐家这个称呼是不能满足她的,她更想做个家庭主妇吧。管东鸣是爱她的,他们从小到大,分别的时间不超过一天,我外婆希望管乐能嫁给他,可她不乐意,后来还逃了婚,这件事对管东鸣的伤害很大,又或是因为对我母亲的感情让他恋恋不舍,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我到管家时,外婆竟然提出让我嫁给一郎,这太荒谬了,可那个老太太横行霸道一辈子了,最后总是有办法令你屈服。我答应跟他结婚,诶……”管平安因为苏留白失控的力气呼叫了声痛,苏留白恍然啊了一声,放松了手臂,但扔将她死死抱紧。
管平安横了他一眼,干咳了几声,好歹有了诉说的yù_wàng,于是继续说:“管东鸣和我住的很近,如果你接触了就知道,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说话时语气总是淡淡的,看人的目光柔和坦荡,很为他人着想,可以为了信念放弃世俗的地位和财富,总之是个令人难以拒绝的很好的人,只是终究他爱的女人不肯爱他。
很长时间我都会问自己对他的很深的感情究竟偏向哪一方面,可到了现在我仍然没搞明白,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世上最难了解的人就是自己啊。这样优秀的男人大概老天都是嫉妒的,他得了肝癌,并将不久于人世,那天他找到我,说希望在管乐最后生活的地方做一场告别,这样他就能无憾地离开了。”
提起往事和往事里的人,她不再钻心的疼痛,但总是感到一种淡而浓厚的忧愁环绕着自己,那淡淡的疼痛不轻不痒地雕琢她的身体,好像轻轻擦过,却又留下印记,刻骨铭心。
苏留白静静倾听,好像她为叶细雨捐献骨髓留在医院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听她回忆,感受她从不说的伤。
疼么?当有着剧烈毒性的往事成为过去,她的人生却还为那些留存蔓延的毒素一点一点失去光亮。
苏留白很庆幸,在她还没为它们消亡的时候自己又找到了她。这一刻他为刚才的冲动由衷地后怕,如果连自己也走了,她的伤和疼还有谁来分担。
苏留白却不知道,管平安是多害怕他的分担,她仍旧害怕那个过早承担生命的重量,几乎就被压垮了精神的少年仍活在他的心里,只是这一刻爱也好恨也好,她有点累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吧。
春季,海棠花开满了每个角落。
这种花本来也是平平凡凡的,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生根发芽,并且年复一年地传承生命,让每个有它生长的角落变的又不平凡了。
管平安爱极了这种不起眼但不平凡的花。每到冬季她都以为它们凋零死去,然而到了春季,它们却又盛开鲜花,花瓣色彩鲜明,悄悄绽放自己不惊人的美丽。
破旧的小区旁有一个公园,鲜花野草树木,还有发出清脆鸣叫声的鸟。花园的角落里就有这种海棠,于是那角落成了管平安最爱的去处之一,那首送给姜尚武的歌,就是在这里写的。许多人知道管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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