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抬头从厨房的木窗望出去,昨夜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现在却是正好能一边做饭一边欣赏大雪山的景致。
厨房里,乱七八糟的橱柜上,姜茉茉翻出一只老砂锅,正好用来做生滚粥。
她抓了一把白花花的大米,个个颗粒饱满,亮晶晶、油滚滚的,沁着白米特有的芳香。
“真是好米啊!”姜茉茉禁不住赞了一句。
倦夜从旁不屑:“这有什么好,凡人最普通的大米而已,你若是以后见到好的高阶灵米,还不晕……”
话还未说完,就被姜茉茉拎着尾巴扔进米缸里,顺手抓了一把大米把它给埋了起来。
“聒噪!”
倦夜奋力从大米里探出头来,大喊:“你又欺负人!”
“就欺负你怎么啦,谁让你弱啊!”姜茉茉笑嘻嘻地回他,一边手中将蒲公英和香菇切碎扔进砂锅,等着烧开的过程中,开始洗摘野蒜,清理肥鱼。
待到锅子烧开,放进大米和姜丝,加入一点油,便减了柴火,改为小火慢熬。
慢慢的,锅里的香气四散开来,米浆在锅里咕噜噜地翻着泡,倦夜早在米缸里急得团团转。
“不要都吃光啊,给我留点啊!”
姜茉茉笑着也不理他,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倦夜嗅着粥的香气,肚子饿得咕咕叫,又爬不出去,在米缸里生闷气。
好久才被姜茉茉给拎了出来。
“哎哟,生气啦?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倦夜本不想看,可香味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便顺着味道望去。
白花花的生滚粥,翠绿的野菜和棕色的香菇若隐若现,那香味明明就鲜得不得了。
“你在粥里放了鱼?”
姜茉茉笑嘻嘻道:“果然是我的小宝贝儿,有个好鼻子。那肥鱼被我剔了骨,肉剁了馅喂起来,剩下的大块鱼骨和碎肉茸就放在粥里一起熬啦。快尝尝香不香!”
姜茉茉为了防止倦夜掉进粥里,专门准备了一只深盘,自己则盛了一小碗,小口的喝一点,补充足够的血糖就可以了。
看着倦夜一盘接一盘的喝起来没完,她真的很想把这只蜥蜴解剖来看看,他的肚子到底是不是无底洞。
正想再逗他两句,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姜茉茉从窗子望去,却是昨天那个拖她上山的赵妈妈。
倦夜似乎不想被人看到,躲去角落消食去了。
“大小姐,夫人说这宅子闹鬼,特意让老奴今天一早来看看姑娘过的是否还健——在——。”赵妈妈人还没进屋,大嗓门就先喊起来了。
姜茉茉见来者不善,也不慌张:“哟,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嘛,劳您大驾,我健在的很啊!”
赵妈妈见姜茉茉好端端的,不像见了鬼的模样,似乎颇为意外,之前扔到这园子里的人都不曾安稳到第二天,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头一回见到这么活蹦乱跳的。
她一双脚站在门外也不进屋,眼睛贼溜溜地朝屋子里四下张望。
蓦地,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盯着桌子上喝剩下的一碗一盘,声音有些发抖:
“大……大小姐,你……你这用早……早餐呢?”
姜茉茉顺着她目光一看,想到老太婆刚才说这里闹鬼,登时就明白过来,笑道:
“哦,昨儿晚上交的新朋友,今儿早起一块儿吃个饭。您瞧,刚刚他还在我耳边说,看您面善,想留您陪他一起喝个粥什么的呢。”
赵妈妈吞了口口水,“啊,不用了,看到大小姐安然无恙,老奴也可以回去跟夫人禀报了。”
她说罢转身就要走,姜茉茉哪能让她这么便宜就走,反手快如闪电,将赵妈妈的手臂死死捉住。
“这么急着就想走?”来了容易,去了难,昨天的一顿耳光怎么打过来的怎么还回去。
赵妈妈被姜茉茉捉了,心叫不好,奋力要挣脱,口中焦急喊道:“大小姐抓着我不放是要干嘛?”
她虽是个有力气的妇人,却哪里掰得过姜茉茉的机械手,一只胳膊像嵌在石头中一样,死活拔不出来。
姜茉茉正要发作,房间的角落里响起阴森森的男子声音:
“留下来,喝碗粥吧——。”
赵妈妈听到这声音,立时全身汗毛倒竖,背上冷汗淋漓,双腿筛糠一般的发抖,慌忙跪地求饶:
“鬼……鬼爷啊,您大人有大量,老奴年老色衰,怕留下来扰了您的雅兴啊,求求您放过老奴吧,老奴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孙儿……”
姜茉茉知是倦夜要搞怪,也不戳破,由着他闹。
倦夜押着嗓子哼了一声,道:“想走可以,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下来。”
“好好好,我留!”
赵妈妈以为撞到的是个贪财鬼,暗自庆幸,慌忙将身上戴的首饰一股脑的摘下来丢在地上。
待摘干净了,又哆哆嗦嗦的问:“鬼……鬼爷啊,老奴可以走了吗?”
“还不够——,这里夜间寒冷,把身上的衣服也留下吧!”
“哎,好嘞!”
跟老命比起来,老脸要不要无所谓了,妇人慌忙应着,就开始除去身上的衣服,一直除到贴身的小衣,艳粉的肚兜,水红的短裤,倦夜躲在角落里瞄了一眼实在辣眼睛:
“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有件事你要给我办到。”
“鬼爷您说,老奴必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死就不用了,回去跟你们夫人说,你家小姐跟墨园的鬼有缘,今后就嫁了鬼爷当夫人了,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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