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各自望向外,坚决不对视一眼。
佟青和邢世怀则默默对视一眼。他们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阿英啊,最近在忙什么?最近隔好久都不来家里,绍风偶尔还念叨你。”佟青主动同黎雪英搭话。
“最近是有些事在处理。绍风最近也很忙,佟姨,我也好久没看过他。”黎雪英笑道。
邢默搭在他椅背后的手指开始敲。他原意是想敲打敲打黎雪英,毕竟他刚一出场就跟邢绍风闹了场暧昧乌龙。邢默记仇,现在心里还不是滋味。
谁知黎雪英并不理会,估计连察觉都未察觉。他继续与佟青谈话:“不过他比我懂事,常常念家,每次归家都记得佟姨你爱吃的糕点,专程去麻油地卖给您。”
“麻油地糕点虽j-i,ng致,却不如湾仔多样多味。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邢默含笑望住佟青,手指却不动声色爬上黎雪英肩膀。
黎雪英被他弄得心神不宁,生怕对面夫妇二人看出门道,只得低头饮茶掩盖心虚。
邢默避开佟青注意,却没能避开邢世怀。邢世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最后停在他搭在黎雪英肩上那只手,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又好了?”
不是变好,而是“又”好。看来他们初次相逢时的互相避让和不对面,邢世怀不但发现还一直记住。不能看低当总华探长十几年的老手,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
黎雪英连忙往前挺挺肩,让邢默的手顺势滑掉,扯开话题跟邢世怀说起其他实事,再次成功引开注意力。
邢默撇撇嘴,一口饮过茶,起身先离开。他觉得有点没意思。
黎雪英和佟青与邢世怀聊过许久,道别后才去找邢默。他不在房间,最后在后花园被找到。
他眯着眼靠在石柱上,嘴上叼着烟,正全神贯注地观望一直蝴蝶在蜘蛛网中挣扎,烟灰已攒了大半截没掉下。
“你不高兴?”黎雪英也叼根烟,靠在柱子另一侧,摸遍浑身也没找到火,便问邢默借个火。
邢默从柱子另一端探过身,捧住黎雪英脸,低头与他对嘴上的火种。
黎雪英砰砰心跳又心惊,好在柱子遮挡,屋内应当看不见。他轻轻推搡邢默一把,有些抗拒。
邢默挑眉,双手c-h-a兜奉上脸庞,示意他自己来对火。
“不能对烟。”黎雪英伸手要火机。
“为什么?”
“会分手。”
“话说八道,没听过这讲究。”邢默逼视他半天,发笑。
他从口袋摸出火柴,挑出后猛地用力一搓,火光在他脸上跳亮。
黎雪英紧忙凑上前点烟。两人各自退回位置,黎雪英呼出口白起,垂眼看邢默捏着火柴甩动两下,重新放回火柴盒。他心想自己真正没救,连邢默擦根火柴的动作都令他着迷。
邢默吞云吐雾,隔空指了指黎雪英的烟:“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你留在茶餐厅两包烟,开过的。”黎雪英回想当初,自己也有些好笑,“放得久了有天就想,再不抽就要潮掉。又舍不得拿给别人抽。”
在卧室时三两句情难自禁的真心话,让两人之间气氛有微妙的好转,其中多一份的暧昧,却是他们不自察觉。
“偷偷学坏,还有别的什么没有?”
“抽烟喝酒赌博,样样会,还学会说谎和打架。你要不要见识下?”
“打架?和我?”邢默吐口烟圈,用指尖火星去戳它,“算了吧。我倒可以教你点快活事。”
饶是这些年黎雪英面皮厚过不少,也因他过于直白的话呛到,咳嗽好几声,烟雾缭绕,一双眼都给逼红。
邢默低声笑起,又抽口烟,浓烈火辣过肺,让他感到带劲。
“咸s-hi佬。”黎雪英低声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咸s-hi佬,顶你个肺啊,我再歪也歪不过你。”黎雪英没好气地熄灭烟,扔到一旁垃圾篓中,“我走了。”
邢默手中香烟已抽到尾,他没有挪动位置,依旧含笑望住他的背影。
他难得有些愉快。或许更难得的是期待。
“蓬莱馆是大烟与白粉最密集聚集地,上礼拜开张,现在拜访量已降低。若要抓人,从东门入,那里不会打草惊蛇,西门楼下有他们留的小路后门,但不好进行抓捕,建议派人守在那边等。油麻地三号码头,三天后来货。从潮州停靠开的高纯度货资,所以来接头人都是潮州帮那些人,他们其中一个叫独眼虎,他是离冯庆最近的人。如果要从一个人入手审问,就从他入手。”黎雪英将酒杯放在吧台前。
落日昏黄中,邢默在吧台前被窗外霞光勾勒出一幅剪影。
他将酒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压住钞票在吧台上:“明白了,多谢。注意安全,那晚在邢家落脚不要乱跑。”
黎雪英沉默片刻:“我那日有班,无故缺勤反而更引人注目。”
“那就让他们给你调到白日。”
“都一样。”黎雪英抿唇,“我能做到,我在里面同你们接应,你们也能多点成功可能。”
“那是我们该考虑的事,麻烦你作为公证和通信人,有点自我保护的自觉。”邢默烦躁。
“我知。冯庆本来就未放心过我,他不管我,从来只是轻敌。但若这次出事,我不在场,他头一个便会怀疑到我,那样我身份便再也无法用,前功尽弃都作废。”黎雪英道。
这回邢默沉默时间比黎雪英还久:“我知了,我会建议队长专门找人看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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