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心里充满了紧张和尴尬感。
她在外面等着,脊背挺直,双手交握在袖子里,秀眉微微蹙起,天然的带着点微微上翘弧度的嘴唇抿直了,看起来有点严肃。
侍卫进去请示,随后出来,恭恭敬敬地将阿妧带进了内室。
这是书房的里间,宽大的落地罩内,横放着一张书案,萧怿正在案前习字。
他穿着一身的燕居常服,显得很生活化,看起来英俊又年轻,像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完全不是阿妧时常见到的那个总是穿着很正式的衣裳的任城王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妧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抗拒,因而停下了脚步,在外间站住了。
萧怿抬起头来看她,两个人隔得远远的,他笑了一笑,对她道:“怎么不进来?”
阿妧看见几步之外的地上铺设了坐垫,是见客用的,于是走上前去,在上面跪坐了,抬首望向任城王,做出交谈的姿态。
先前一直在旁磨墨的侍女也都退下,萧怿却没有停笔,而是边写边道:“突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妧上半身挺直,袖子里的手攥紧了,点头道:“是有些事想要问问王爷。”
“嗯,你说。”萧怿声音平和。
阿妧抬眼直直地看向对方,只是轻轻颤抖着的语气却泄露了她此刻紧张的心绪:“我听姑姑说……”不行,她还是没有办法直接地说出来,于是更加委婉地道,“昨天在未央宫,您跟陛下还有我姑姑,都说了些什么?”
与少女的满身不自在相比较,任城王则要平和很多,语气也更加直接:“我跟皇后说我想要娶你。”
阿妧的心跳得很快,脸却一下子白了,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几乎要倒在坐垫上,轻颤着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太荒谬了!”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形容了,自己视若父辈的人说要娶她,这不是荒谬是什么呢?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王爷。”阿妧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任城王却低头轻笑一声,少女还是天真的。手中的笔一顿,转瞬又如龙蛇游走。
阿妧呆了一瞬,随即咬咬牙,看着他道:“您是真的要娶我吗?为什么?”
任城王一直没有说话,室内暗暗涌动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如潮水般流动交汇,潜藏着某种隐秘的不为人洞悉的心思。
得不到回答,阿妧便低下了头去,自己思考着,这是少女在感到困惑的时候常有的举动。
萧怿却在这时候搁了笔,看向她,视线落在女孩纯洁美好的脸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合适的,她会被他吓到一点也不奇怪。然而这世间万物最奇妙的莫过于相生相克,从年少时的踌躇壮志,到如今的隐于朝堂,萧怿其实从来没在情字上面动过什么心思,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一派的端正凛然。
然而此刻看着少女,他却很明显得感受得到深邃内心的打开,深海无涯的平静表面乍起波澜。
这样纯洁美好的女孩,向往她并不奇怪,他到底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少女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已经平静了下来,萧怿看着她道:“想要娶你,自然是因为孤喜欢你。”
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很直接,阿妧却更加难以接受了,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如果我不愿意呢,王爷?”
任城王却丝毫没有被她的态度所激怒,仍是无风无色丰神玉面的样子,眼神里甚至有包容:“阿妧,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同意吗?”
对于强势的男子而言,得到,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女孩果然愣住了,他继续道:“如果你的姑姑,甚至于陛下也都同意,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去反对吗?”
阿妧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萧怿的语气和神情都还是平和的,然而话语里却充满了强势和不容拒绝,她心里别扭极了,想要起身离开。
任城王淡淡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你已经站在了漩涡的中心。太子,皇后,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便是被吞没溺毙的风险,所以你需要一个靠山。”
“王爷的意思是……”
“你明白的,小阿妧。”萧怿不再多说了,转而让她起身,“孤听说你擅长隶书,写来让孤看看。”
……
再过一阵青徐两州的使者就要入京朝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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