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说什么,给他让了位,走出病房。
吴胜堂在床边椅子坐下,看着面容槁枯,心哀如死的前妻,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还做了十年夫妻,拥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可现在这个孩子,却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在解剖台上被人一寸一寸解剖着。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沉痛,他说:“英子,你别太难过,我——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韦英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泪水已经流干了,眼里只剩下空洞,“不是我的错,难道是你的错吗?”
“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吴胜堂眼泪啪嗒掉下来,狠狠刮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的错!”如果他多关心他们母子,多陪陪他们,英子就不会跟他离婚,他们不离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们的英彦,更不会惨遭横死,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韦英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充满愧疚悔恨,坐在病床边,泣不成声。她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开始泛涌。
她没让自己哭下去,她,掀掉被子要下床,“英彦在哪?我要见他,我要见见我的孩子!”就算是最后一面,她也要见见,抱抱她的宝儿。
“英子!”吴胜堂拦住她,“英彦在尸检所,法医正在做解剖,你——你还是别过去了。”
韦英转悲为怒,哭吼道:“吴胜堂,你怎么能这样!儿子还那么小,你怎么没拦住他们,为什么不给我的英彦留个全尸?为什么让我的英彦死了还要遭罪?”
“英子,你冷静点,现在还有四个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解剖英彦,是为了找出线索,尽早破案。”
韦英哪里听得进去,歇斯底里,对他又哭又喊,又捶又打。
“英子,我也不想让英彦遭这份罪,”吴胜堂含着泪,苦口婆心,“你忘了吗,还有楠楠,楠楠才三岁,她也失踪了,你忘了吗?”
韦英顿时安静下来,她颓然倒在病床上,拽,嚎啕大哭。
就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弟媳阿笛,一直关注着里头的动静,听到熟悉的名字,泪水再也压制不住了,她把头埋进腿间,双肩抽动,无声痛哭起来。
♀◆♂
东方肚白。
漆宇宁捻灭最后一根烟,一夜未眠的双瞳布满嗜血红丝,带着异常精光,像一把磨得发亮的刀刃。
他从烟雾中起身,推开卧室房门,站在那张大红床的床尾,盯着躺在被窝里酣睡的女人,唇紧抿成一线,放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成拳,随着拳背青筋的突起,面部也渐渐地扭曲起来。
他咬着牙,极力压制那股残狠凶戾,他走到床头,坐上床沿,伸出手,长指撩起睡中人凌乱的发。他口吐一气,收回手,神色是一种正常的平静。
“雯姗。”他喊。
睡中的李雯姗只是动了动,没睁眼。
“雯姗。”他再喊。
“嗯——”应声似呓语,还是未醒。
他俯身倾近,伸手摩挲女人娇艳的脸颊。这眉眼,他画了千百遍;这红唇,他吸允爱怜了无数回;这香气惑人的躯体,他无数次沉溺其中。
可现在呢,全变了,他曾经熟悉的,以为永远属于自己的这一切,全变了,变脏了,这一切,用一个简单的词就可以概括,它叫做——背叛!
他知道田县发生了大案,但没跟去,因为他正在精心筹备一场仪式,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求婚仪式。他满怀期待,做足准备,只需耐心等待女主角的到场,等她含着泪水一脸幸福的答应他,跟他一起走进美好未来。
但他没有等到她,连电话都打不通,鬼神差使般,他查了她的手机定位,并找到她。只是隔着酒店厚重的门,他听到的是男女迫不及待交.合的□□!
女人的声音他是多么熟悉啊,曾经无数次在他身下,引诱他,俘获他,摧毁他全部的意志。可现在呢,这一声声,一遍遍刺入他耳,击碎他曾经以为只属于他的,完全美好的一切。
漆宇宁面无表情,五指向下,来到女人柔韧而脆弱的颈项之地,连着心跳动的地方,欢爱中他醉心贪恋的地方。任由指腹陷入,陷入,陷入。
“咳——咳——咳。”呼吸受阻的李雯姗咳嗽起来,漆宇宁一个怵然,回过神,松开扼住她颈脖的手。
“宇宁,怎么了?”还是半睡状态的李雯姗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以为自己只是不小心被呛住了,她接连咳好几下,顺了气,撑坐起来,“几点了?今天星期六,你怎么起这么早?”语态皆是娇柔带媚的,说话间身体已经贴上他。
漆宇宁倏然后退一步,冷冷看她,只说一句话:“李雯姗,我们分手。”
李雯姗一时没消化,“宇宁,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这里的房租已经交到六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今天就搬。”他说完,转身就走。
李雯姗懵了,爬起拖住他,“宇宁,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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